24·心因性麻痹
,掐着他的脖子质问他为什么要那么做?她杀人放火,穷凶极恶,所剩无几的善良与人性都投入了那家孤儿院。
为什么要虐待她资助和收养的孩子们?她明白Kin的想法:如果志愿者看见孩子们穿着干干净净的新衣服,吃着营养均衡的食物,像小牛犊一样充满活力地奔跑叫闹,睡在条件不错的卧房和床具上,她们就不会捐钱了。
可是,她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Kin从每位善心人士身上收取万把块钱,却没有一分投入孤儿院的日常运营。
他无限制地降低孩子们的生活质量,只为让其看上去更可怜,更需要帮助。
他让志愿者们付费参与基础设施的建设——那些原本存在,却被他推平的设施——因志愿者缺乏建筑经验而盖的一塌糊涂,最终不得不在深夜由工人拆除并重建,只为让花钱参与志愿旅游的富人们获得自我肯定的人生经验。
为什么?Kin用那些钱买回她们的房子,还清她的债务,重整她的帮会,并确保她能够活着从监狱里出来。
过去五年,她苟延残喘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建立在对儿童的剥削和虐待之上,都建立在对社会底层的践踏和漠视之上。
她的存在,对于其她人来说是一种妨碍。
八千代仍然不能理解Kin这么做的原因。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她不值得。
没有任何人值得。
发展的代价永远向下。
Kin和他的母亲一样,即便低头也看不见世界的苦痛。
八千代爱恨交织的内心生出无以复加的怨毒,她真心实意地想要掐死Kin,但是她下不去手。
多年以来,她们彼此慰藉,相互扶持,这份感情扎根在她的血肉里无法轻易割舍。
她爱他。
Kin醒来时看见的是医院的天花板,鼻腔中盈满消毒水的气味,他一度以为自己要死了。
八千代坐在他的病床前,握着他的手,将额头抵上他的内关,滚热的眼泪淌进他的掌心,沿着指缝滴落。
她说‘我可能不会上天堂,但你一定会下地狱。
如果能回到五年前的那个傍晚,我会抱着你一起去死。
’那是一场很严重的人身侵犯。
Kin的左腿骨裂,肋骨断了两根,肺部因严重外伤而导致病变,呼吸困难。
他爱八千代,他不想失去八千代,可是她好可怕。
Kin的心因性麻痹是演的。
他病痛缠身时,八千代守在他身边,无微不至地照顾他,对他过去的行为绝口不提。
那给了Kin一种错觉,他以为自己和八千代两不相欠了,她们冰释前嫌,还能做妇夫。
Kin极力地说服自己,只要他一直病着,一直痛着,他和八千代就可以像五年前一样相爱,因为只要他痛着,她们就两不相欠。
两不相欠,就可以回到从前,不是吗?只要他还痛着,她们就能相拥而眠,同床共枕,不是吗?八千代恨他,仇恨之余,还是很爱他的,爱到愿意将他容纳进自己的身体里。
不是吗?Kin也不知道。
他依稀能感觉到,八千代已经发现他的秘密了,一个谎言套着另一个谎。
最初他是假装自己在演,假装自己没有感觉仍回忆着从前的快感,试探着、摸索着演。
他会刻意流露出破绽,好让八千代相信,他是真的失去知觉了,他的呻吟和痉挛只是为了她能尽兴。
他觉得八千代喜欢这样,因为有时她会给他戴上眼罩,说是像以前那样玩情趣,却不碰他,好整以暇地坐在床边。
Kin甚至能感觉到八千代的衣料抚过他的皮肤,然而他骑虎难下,起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