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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爱神遗产


    但若让我说,他所创造之物,不一定就比他本身来得更贵重。

    为了证明自己的能为而失去生命,埋葬在这异国她乡,在我看来,是不值得。

    ”“充满诱惑性的恰恰是禁忌存在的本身,它让人误以为那扇门的背后隐藏着自己作为存在本体的真相,它让人误以为只要开启那扇门,就能把握住自身永恒的欲望。

    可事实通常不是这样。

    由精神到物质,由思想到存在,总要从行到知再归于行,走这么一遭。

    是值得,还是不值得,他自己未尝不知道,但他做出了选择,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

    ”天鹅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对于白马兰的论调并不十分认可。

    不过这无非是场友好的讨论,天鹅转过身,面向白马兰,声音明快柔和,道“听上去您很为他惋惜。

    ”“当然。

    ”白马兰取出前襟的手帕,上前擦去相框边沿的灰尘,“他是我的父亲,我爱他。

    我不希望总看见他痛苦,我希望他快乐。

    ”就像迈凯纳斯与老教父拥有一样的眉骨,加西亚和安东叔叔的眼睛都蔚蓝如天际,她和曼君也有相同之处。

    在教母的所有内眷中,白马兰最亲近曼君,可偏偏他没有活下来。

    ‘竞选人特拉什与东方男伶共筑爱巢’‘特拉什失去了参与政治的机会,她本有可能成为独立区长,现在她的雌风已然不在’‘鸠占鹊巢:东方歌鸟与他的望帝春心。

    特拉什为谁抚育孩子?’特拉什·普利希辉煌的政治生涯从未开启,她的对手暗箱操作,赢得不光彩,也不体面。

    凡此种种报道如泥沙俱下,曼君的电影海报被人用油漆涂去眉眼,写满恶毒的诅咒:‘表子’、‘公狗’、‘保守党的间谍’、‘你该下地狱’、‘把特拉什还给我们’、‘滚出阿西蒂亚’、‘电影淑男?银幕荡夫!’从那之后,曼君不再离开普利希宅邸半步。

    老教母花费三百万,为他建造高山半岛文化区最为盛名豪奢的剧院,用于电影的放映、宣传以及举办颁奖礼,并允许所有观众都从正门进入,然而曼君还是没有高兴起来。

    他说他想妈妈,还说他恨透了电影、政治和普利希家族。

    他是权力斗争的牺牲品,是始作俑者的替罪羊。

    白马兰不知道该为他做些什么,或者能为他做些什么,妈妈对他的恋慕让他误以为自己很重要,重要到能够左右一场大选,他因此走进苛责自己的迷障,缠绵病榻,不治而亡。

    男性是易碎的珠宝,渐枯的春花,过度的冷落和娇纵都会造成损害。

    白马兰固然爱她的父亲,可他不值得被那样珍视,也不值得被那样针对。

    她就不会如此对待月庭,他是父亲的遗产,但也只是影星而已。

    “你刚才说,从行到知再归于行地走一遭。

    听起来,你是个体验派。

    ”白马兰抖落灰尘,将手帕朝内折迭,重新掖回前襟。

    她的语速很慢,似乎总是很慢,从第一次见面时便如此,让人无法推测出她的意图。

    天鹅猜到她与曼君之间的关系,只是没想到她会如此开诚布公。

    彼时曼君和老普利希的轶事沸沸扬扬,一度演变为性丑闻,已婚的竞选人与来自异乡的男演员交往密切,却不知是否曾假借‘为了孩子’的幌子。

    “在退役之前,我的所有努力都能看见其形式化的表现。

    而一旦离开艺术体操的赛场,离开我所熟悉的创造社会价值的方式,我就常常感到自己被置于无法发挥的处境。

    ”天鹅爽朗地笑出来,与白马兰侃侃而谈“这让我重新审视自己过去的生活方式,我觉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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