诘问
出来。
”男人说道:“妹妹还是同以往一样擅长嘴上功夫,不过光会说话,可不能在公司站稳脚跟。
”Z知道他在公司的位置,自己势力的延伸以及父亲曾经在旁人面前提及,已经让一些人忌惮,包括面前这位。
但他却不足重视,Z懒洋洋地把墨镜放回鼻梁。
“多谢三哥关心,”她说,“我资历小,不敢骄傲,只能努力向前辈学习。
不像某些人只会拍马屁,生产事故却可以全责推脱。
”男人气急,Z的话分明是在点他。
“你以为可以爬到多高?”他转念一想,忽然大声说,“你能靠什么?就凭你那个勾引父亲生下你就逃跑的妈?要不是家里养你,谁会要你这个野种!”话音一出,周围的人全都转过头来,看着Z小姐的方向窃窃私语。
或许不是所有人都听懂这番话,但是“野种”“勾引”这些字眼就足够把她和这些东西联系在一起,进而制造猜想和传言。
“可以了。
”他们名义上的母亲,高高在上与订婚方亲切交流的女人,从远处淡淡地递来目光。
息事宁人的语气,但又夹杂着微不可察的纵容。
珍珠在她的脖子上泛着温润的光泽,同她整个人一样,浑然天成的高贵。
但那珍珠的光就像针一样刺眼,伴随着落在身后的嗤笑,和持续的议论。
“三公子最近气色不错啊,声音也如洪钟一般十分响亮。
”一个声音出现在身后,许是早已听见他们的争吵了。
Y走到阴影下,臂弯里携着脱下来的白色外套,休闲的打扮,衬衫不系领带,就这么松开领口。
他来到时仿佛带进了奢靡气息,仿佛只是带一瓶酒游船偶然经过。
他靠近的时候,Z闻到了熟悉的苦艾香,就像与草坪两旁的高大乔木融为一体。
她没有回头,感觉到他从身后靠近她。
他似乎没注意到她的存在,继续说道:“但是天气炎热,三公子还是冷静些为好,不然容易上火。
”Z小姐笑出声。
其实没什么好笑的,但Y其实平常不这样说话,他在谈判时不留情面,在调情时游刃有余,不存在需要他转着腔阴阳怪气的时候,因为没有能为难他的人。
不过这次他的话夹枪带棒,委婉但又不完全委婉,像是尝试结果放弃,以一种中间的方式让男人露出尴尬的神情。
就算男人不把他放在眼里,作为客人,他的家族也不是能随便得罪的。
男人笑着附和了几声,不着痕迹地看了Z一眼,眼中流露威胁,就走了。
四周安静下来,她感觉到他靠近,抬头看。
他的手臂搭在她脑后的靠背上,低头看她。
他像是受不了这夏天的炎热,头发全都捋到额头后,露出漂亮的眉骨,脸颊出了汗,五官仿佛因为这汗热而显得更加立体。
“你们家有什么特殊的喜好,非要在大夏天走在室外?就不能把场地设在室内么?”他抱怨道。
Z闲适地坐在椅子里,一动不动,一点汗都没出。
她说:“别问我,我没这么白痴,参与不了他们的策划。
”他因为这句话低声笑。
她没有正眼看他,他却看了她有好一会。
可能是为了避暑,她穿了一件丝绸的月白色连衣裙,仿法国摄政时期的制式,古典地垂在膝下,但她头上却架着一副墨镜,碎发都拢到脑后,奇异的组合。
他忽然问道:“昨天送过去的耳坠,喜欢吗?”昨天门店送来一个盒子,一副红宝石首饰,工作人员用不同的光线为她展示透亮度,附一张写了他名字的卡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