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人大多习惯于把厨房建在房子北边阳台上，再用一道门把厨房跟餐厅隔开，而且一般不会在阳台上铺设暖气管道。

    冬天都是集体供暖，为了提高室内温度，用完厨房后会把门拉上。

    这样，一扇门就把厨房和餐厅隔成两个世界。

    厨房冷得像冰窖，肖之夏一踏上厨房地面就禁不住哆嗦了一下。

    厨房临街玻璃上结着厚厚的霜，看不清外面的景色，之夏用指甲划了几下也没划到底儿。

    她心里有些担忧，最近几天一首下雪，车是没法子开了，坐公交还是打出租都未必顺利，女儿哭闹肯定上火，这么冷的天，这外寒内热的，会不会生病呀……之夏胡思乱想着，没留神鸡蛋也煎糊了。

    她把两个稍微好点的放进公婆碗里，自己把发黑的那个三口两口吞进肚里。

    她不能让公婆他们看见这个黑乎乎的煎蛋，虽然他们不会说什么，但从他们对望的心照不宣的眼神中，从他们忍耐的表情里，你能体会出鸵鸟蛋那么大的感慨。

    与俊杰结婚五年了，之夏对这个家的大事小情积累了不少经验，这些经验绝非成见，也不是主观臆断，而是事实–令之夏从莫名其妙到习以为常，令之夏沉重不堪又无法改变的事实。

    每当之夏运用这些经验的时候，她的心就酸楚异常，仿佛看见自己的青春和生命正在被这些毫无意义的经验一点一点儿地腐蚀吞噬……洗手间终于传出水箱的轰隆声，公公出来了。

    之夏进卧室拉出女儿，"拉臭臭不？

    "之夏问，她怕女儿在幼儿园有了大便不敢跟老师说。

    "没，没有。

    "女儿劈着两条小腿蹲在马桶上，边尿边回答。

    她还在委屈地抽搭着，像是寒冬的街上，栖息在角落里的一只小猫。

    之夏蹲下来摸摸女儿的小脸，"笑笑，老师说你吃多点就吐，肚子里没饭，怎么能有便便呢？

    "一提到"老师"两个字，女儿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