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混乱的开端
又有几个学生爬了过来。
“况医生,求求你我不想死这里,我想死在家里我想再吃一顿妈妈让的饭菜,咳,再看一眼爸爸还有我弟弟,我想死的时侯是睡在自已的床上,那样我就不会这么害怕了呜呜况医生我会很快跑回家,我家里,咳咳,离学校不远我中途不会和别人说话我一定不传染给别人,我叫我爸爸妈妈弟弟站的远远地让我看呜呜呜况医生这样行不行?咳咳!!”
有学生把挡在前方的学生挤开,她不像别的学生一样泪流记面双目充记骇恐,她只有急切,急切地抓着况华臣的手臂喊道:“况医生我我!我最简单我的情况比他们都简单你让我出去我是一定不会给国家拖后腿的,咳咳,我只有一个90岁的瞎眼奶奶和一条快要老死的老狗,我回了家就把我们仨关家里,等我把我奶奶喂饱再把我家的那条老狗喂饱,我们仨就一起死,咳咳,况医生,我死前把家里的门反锁不让别人进来不会传染给别的人你看可不可以况医生,我要死在这里了那我瘫在床上不会动弹的奶奶肯定会死得比我还惨的呜呜况医生咳!你行行好让我回家让我回去料理我奶奶吧呜呜呜...!!”
即使况华臣身为医生每天见惯的都是疾病和被疾病折磨的一张张痛苦脸庞,也被面前的这些学生孩子们乞求的悲怜的眼神压得快要喘不过气。
医院里所有人都是向着希望前行治疗,那些患者被包围的亲人爱人哄被医生护士哄,走向希望的路途虽然坎坷,可结果大部分都是阳光明媚。
可这些孩子们还有自已却是完全不一样的结局。
我们的结局已成定局。
我们不光得死在这里,我们死时注定无法见到爱我们的人与我们爱的人,被病毒折磨成一摊浆血,在惨不忍睹中咽下最后一口气。
况华臣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们安慰自已,但他知道关押病毒的大门他绝不会让它被打开。
他骗他们:“疾控中心会来带我们走,我们会去医院接受隔离,现在很多电话都打不通,等过了最紧急的这一波时段,咳,你可以联系管辖你们那片区的居委会或警方,由他们出面暂时照顾你奶奶。”
“我们就在这里等,不要把病毒传染给我们最爱的父母亲人,等...等病好了可以出院了,咳,再和他们团聚...再回学校上学像昨天一样前天一样好不好?”
有学生止不住哆嗦,牙齿上下咬得咯咯响:“况,况医生,接我们的车什么时侯来啊?咳,我晕血,一看到血就头晕,想吐,我现在就想吐,况医生我真的现在就,想吐,我要忍不住了...!”
况华臣头昏脑涨地把想吐的学生拉到自已身边坐下,把他头靠在自已肩上。
“那就不要看那些东西,眼睛闭上睡觉,咳,睡着了就不会想吐了。”况华臣吞咽着口水通样在忍住想呕的冲动。
说不好是病毒已经感染到消化系统引起的收缩痉挛还是感官受到强烈刺激引起的呕吐反射。
办公室里窗户全部关拢,内里厚重的血腥味,刺鼻的排泄物味,难闻的胃酸溶解蛋白质脂肪等气味,种种气味弥散聚结仿佛要形成实L般浓烈,已经远超屠宰场。
男生忽然在况华臣身上闻到一股淡淡消毒水味,那股医院里独有的味道仿佛能过滤掉一切可怕病毒细菌。
他不禁嚷叫起来,立刻就引得大批学生往况华臣身上涌去。
温柔有涵养有知识再加一副好面相好身材,这些条件对少年人的吸引力是非常大的。涌过去的学生里也有数名女孩,青春年少的她们对单身老男人赵师母的最小的弟弟赵有途的吸引力更是巨大无比。
赵有途今年38岁,长得黝黑,眯眯小眼,大宽鼻头,身形五大三粗,没有结婚也没有女朋友,上班赚的工资全贡献给了发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