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儿科医生
李喜瑞一回到宿舍就爬到上铺,头昏脑胀身L无力地往床上一砸。
老旧的铁架子床立刻叽叽响,睡下铺的周心琢横眉怒目,脚蹬直,对着顶上就是一个猛踹,踹地李喜踹一下子就哎哎叫起来,踹地铁架床像前后固定,中间无依随时就要倾翻的浮木桥。
“你个乡巴佬要敢把床拆了我下一秒拆你听到没有!”周心琢语气凶狠神情蛮横。
李喜瑞捂着被踢地钝痛的腰,吓地贴墙上,看着还在晃动的床板,像床板上躺了周心琢一样,对着床板不停点头保证。
等床一点不晃了,才敢慢慢转到床板上。
他告诉自已躺一下子,休息一会儿就起来继续写作业,生物老师的卷子还没有完成他要……可那眼皮就像有千斤重,一下就压了下来——
李喜瑞趁着好几个课间时间终于把生物卷子补上,英语老师的背影才迈出门,李喜瑞掐着数了10个数就往教室外冲。
跑得急了,咸鱼干一样瘦瘪的身形一个趔趄撞门上,砰的一声!教室静了一息后除了几个睡觉的几乎都在指着笑。
李喜瑞脸上烘地一下窘得通红,甩了甩发晕的脑袋,捂着撞得生疼的肩膀飞也似的逃了出去。
几天前就开始不对劲了,有点咳嗽,头昏,晕沉沉,喉咙也不舒服,手脚没劲...
李喜瑞经过并不长,绿漆斑驳大面积脱落的走廊后左转上楼梯。
这是县里唯一的高中,年年都是钉子户的最贫困县,安秀县——出了名的扯领导晋升的拦途虎。
全省排名最破落高中,安秀县的第一高中周边四处环山,山里的藤蔓一片连一片往学校里头爬,既不高还倾斜的黄泥巴围墙上红漆写的大字被各样式绿茎秆黄白花比赛骑脸。
整个学校拢共三幢楼,一幢常年散发恶臭的旱厕所。一幢宿舍兼食堂,一楼食堂,二三楼学生宿舍。还有一幢就是4层教学楼,老师的办公室全都排在最顶楼。
李喜瑞气喘吁吁爬到顶楼刚右转就人发晕地撞前面人后背,吓得赶忙抬头看,看到转过来的人是况老师。
可不知道为什么况老师好像换了个人似的,竟然是一身白衬衫,灰色西装裤,黑皮鞋,脸上还多了副半框金边眼镜。
头发也修剪过了向后梳,露出挺括的额头,宽肩阔背利落有型,整个人看着不知道多板正。
李喜瑞在他身上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好像是医院里才有的消毒水的味道——况老师把自已收拾得这么帅,像模特一样是要去相亲吗?不对,况老师已经结婚了怎么可能去相亲。
李喜瑞很想通别的通学一样大大方方与况老师开开玩笑说些乱七八糟的无边无际天方夜谭什么的,可他一点都不敢。
不过自已的通学们应该还没有见过这个模样的况老师吧,李喜瑞想到可能只有自已见过,心里有点雀跃。
但是他面上没有露出一点,因为他昨天没有完成生物试卷,别的通学一来就交了,自已到现在才补完。
李喜瑞忐忑不安地把手里的试卷双手递到况老师面前:“老师,我昨天没有让完卷子,刚刚补好了...”
声音非常小,小到况华臣听不清楚。虽然听不清楚,但还是猜出了什么意思,应该是把他认成他的双胞胎弟弟况华卿。
2个月前,从研究所突然辞职,骗自已签下卖房协议,父母去世后留下的唯一还能让自已兄弟二人有念想的一起长大的家被那混蛋以2000万卖掉,身攥巨款,逃到深山破县的高中当老师。
昨天突然收到混蛋弟弟失联两个月后发来的消息,硬是顶着领导的眼刀;不批假就辞职。
从乌泱泱被挤爆的儿科里抽出一天的时间,早上6点开车出发,国道上驶了1个多小时,高速上奔近4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