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节
状况。马卡姆夫人不停地反复说着这样的一些话:‘他们不能让他死。他们不会让他死,对吗?’”
格里斯基在考虑着两件事:第一件,当然是马卡姆夫人有可能一直都是个善于演戏且演技不错的演员,不过这听起来不像是一个盘算在接下来的几小时内杀掉自己丈夫的女人的表现;第二件,如果穆勒护士从移动病床区域到外科手术室,再到回来的过程中都一直陪伴着她,那她就没有单独到位于那间房子中央的医疗站去拿一小瓶钾注射液的机会。不过他还是想确定一下这一点。“她没在移动病床区里面等候吗?”
“是的,长官。在外面的等候室里,然后到了楼上的重症监护室旁边的等候室。”
“好的,”格里斯基说,“我们接着往下说。马卡姆在手术室里待了多长时间?”
菲斯克向布拉科递了个感激的眼神,希望他能帮忙。布拉科的笔录做得很好,其中一些恰好能回答这个问题。“将近两小时,”达雷尔说,随即又自告奋勇地谈了更多的情况,“而且等他从手术里出来,被送进重症监护室的时候,帕纳塞斯的部分高级主管人员也在那儿。医疗主管马拉奇罗斯,还有马卡姆的秘书,一个叫布伦丹,德里斯科尔的家伙,他显然跟肯森医生发生过一些争执。”
“为了什么事?”
“进去见他的老板。”
“马卡姆吗?他不省人事了,对吧?他曾清醒过吗?”
“没有,长官。”
“那他为什么想去见他?我指这个德里斯科尔。”
“这个似乎没有人知道。”布拉科显然对自己未能成功地找出这个答案感到有些懊恼,“尽管如此,他还是进去见到了他的老板。”
格里斯基身子朝前倾了倾。“是德里斯科尔吗?在重症监护室里?待了多长时间?”
“情况还是一样,”布拉科说,“没有人知道确切的时间。不过当肯森发现他在那儿时——”
“你在说他是独自一人在那儿吗?”
“是的,长官,这一点毫无疑问,而且肯森发现他在里面时,毫不客气地臭骂了他一顿,并把他赶了出去。”格里斯基用近乎夸张的镇静口吻回复道:“我不认为‘臭骂’是一个合乎法律行文规范的正规动词,达雷尔。你是说肯森和德里斯科尔有过一场争吵吗?”
“吵的时间不长,不过相当激烈。肯森还动了手,把他扔了出去。”
“从重症监护室里吗?还是赶出了医院?”
“不,只是赶出了重症监护室。不过马卡姆死时他还在附近。”
“人们还记得起他当时的样子吗?”
“是的。他彻底失去了控制,就像个小孩似的伤心地哭泣着。”
“好的。那后面这个情况你是从哪儿得来的?是手术室的护士们提供的吗?”
“不是,”菲斯克答道,“重症监护室外面还设有一个护士站。”
“我有他们的名字,”布拉科补充道,“在重症监护室配有十二个固定的护士,分三班轮换。一班两个人,不过他们每六个人一轮上两星期的班,接下来的两星期时间轮休,工作起来人手显然相当紧张。”
“这也是他们推脱责任的借口。”特雷娅冷冰冰地插话道。
格里斯基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多嘴,然后继续说:“不过你是在告诉我,即便有了所有的那些补救办法,有时候重症监护室也是没有人在的,对吗?除了那些病人之外?”
“是这样的。”布拉科的目光从自己的笔录上移开,再次搜索自己头脑中的记忆说,“所有人都通过监测仪监视着心跳、血压和肾功能等生命指征的情况,有谁会注意别的状况呢?医生和护士只是不定时到病房里巡视,好像没有一个护士会在医疗站里寸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