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节
那就是他咬住不放的东西。”她看了看她的上司,说,“这没用,长官。他不会提供什么有用的东西,真的。”
“但我会的,玛琳。想想这个吧。我会提供一份帕纳塞斯内部人员的深度观察报告,这恰好是你们大家所需要的。”
“我们也能得到那些东西的,迪兹。”
“在哪儿?从谁那里得到?在那儿工作的人都会替自己或是他们的雇主掩盖真相,甚至其他医院的医生也一样。”
“这不是真的。大陪审团会保护他们的——无论他们在法庭上说什么——那正是它要做的事,迪斯马斯,因此人们可以毫无顾虑地讲出他们所知道的实情。”
“那是大陪审团按规定应该做的,对吧,玛琳?不过它并非总是那么做,有多少医生愿意切断自己薪水的来源而去帮你?不过即使你想要的只是在马卡姆这事上追究我的委托人,你完全可以得到他,只要你想这么做。没有适当的争论,没有不许可的事,没有辩方的抗议,整个就像是渔猎开放季节,你可以为所欲为。”
玛琳仍旧毫不示弱地瞪着他,没有半点让步的意思。
格里斯基此时已经走到办公室的门口并斜靠在门边上,看上去就像是一尊面色忧郁的雕像。“如果他再次杀人怎么办?”他问道,“比方说杀死他的老婆。如果她死了,情况将变得相当糟糕。你不这样认为吗?”
杰克曼插了话。“在我看来,如果他想这么做的话,他在此之前就有足够的时机去杀死他的老婆了,阿布。”
“不过现在情况不同了,有了她的那番证词,他就有了更好的理由杀她了。”
“那么我们保护她,”杰克曼说,“或者转移她,或者两种办法都用。而且在我看来,迪斯马斯说得对。如果肯森知道他只是我们一起谋杀案的主要嫌疑人,单出于自保的原因,他也不会再惹是生非了。”
哈迪知道,看这样子杰克曼外行的一面又表露出来了。谋杀犯很少按常理行事。不过,他暗自发笑,想到这就是政治造成的结果——无经验的外行统治着内行,掌握着权力。他应该自己蒙骗自己,装作不知道就行了,如果这样能让他的委托人免受牢狱之灾的话。
杰克曼再次把脸转向格里斯基。
“玛琳和我,在迪斯马斯到这儿之前正在讨论这些问题,阿布。我们一致认为,一旦我们针对马卡姆事件采取逮捕行动,那在帕纳塞斯的调查工作的性质就会发生变化。而且我们之前一直在努力试图策略地处理这个问题。现在我看来,迪兹的解决办法或许有可取之处。”
格里斯基嘴唇上的疤痕绷得紧紧的,看起来就像是一段粗粗的绳索垂挂在嘴边。“那人是个谋杀犯,克拉伦斯。”
杰克曼并不打算反驳这话。除了保持理智和镇静,捺着性子点了点头外,他没有对格里斯基做出针锋相对的回应。“他或许是,这是当然的。不过正如我们在这儿说过的,我实在不认为他是个危险的人物。目前,我不打算关闭重新审视那个评估意见的大门。每天都会那样做的,如果有必要的话。不过,与此同时——”他转向哈迪接着说道,“我准备接受你关于帕纳塞斯的看法。我不想让他们受到惊动而四散逃窜,我不——”
这番委曲求全、一味退让的讲话被“砰”的一声门响打断了,格里斯基头也不回地愤然摔门,扬长而去。
除了争取到委托人的自由和起诉方手中掌握的情况之外,哈迪原本就已经打算向地区检察长提出另外一个要求。这通常应当是由杰克曼提出来,并且征求他的许可,哈迪有可能会在他这场小小的文字游戏中取胜,事实上就跟他中间名字的字面意思一样,赢的把握很大。但格里斯基的突然离开给那些留在那儿的人在心理上投下了不祥的阴影,而且他认定,如果此时再去要求得到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