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

    昏暗的地下集市里，一个陈旧得咿呀作响的书架就坐落在室内的角落，再加上一个简陋的前台——组成了这阴暗之地唯一的书香门府。

    陈文海对面前突然提问的男人有些许惊喜，这图书铺位的营生，己经许久没有客人的光顾。

    毕竟在这物资匮乏的偏僻之地，生活必须真的比文学熏陶来的更重要一点。

    再看眼前的男人，叼着一根自己用纸包自制的香烟，让人一眼就能分辨出来他财富的匮乏。

    但即使这样，男人也还穿着干净笔挺的棕色西装，深色的毡帽在昏暗的灯光下，把他瘦削的脸映衬得更加萧条。

    陈海见状合上己经看了起码十分钟的报纸，回答面前男人的问题。

    “怎么了先生，你要买份报纸吗，了解时世。”

    男人轻轻一笑：“今天新闻己经满天飞，不用报纸大家也都能知道今天的头条。”

    “呵。”

    “战争终于……终于结束啦！

    我们再也不用东躲西藏了！”

    这时一个好像是疯了一样的小伙子冲进这个防空集市，大叫着，首到满脸通红和痛哭流涕。

    再往门口看去，大街上己经人声鼎沸，风尘骤起。

    人群欢笑着，扑腾着，哭泣着，庆祝这来之不易的胜利。

    陈文海把视角转回男人身上：“战争结束了，你怎么看起来似乎不太高兴？”

    男人抿了一下香烟，聚合不良的烟灰从开缝处落下一些，他深吸一口，随后好像又放松地说：“我的家乡，在战争中早己经是一片废墟。

    我老婆，和我在十年前就走散了。”

    “我很爱她。”

    男人分明在隐忍着泪水。

    “说回你吧，在这个日子，还守着你这个破摊位呢。”

    “这是我糊口的老伙计，没有他，我早就饿死了。”

    “感觉现在也半死不活呢，来一份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