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手。</p>
「你没必要这样。」</p>
我抓住他的胳膊,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p>
「借我一百万,求你了付沉,以后我一定会还你的。」</p>
付沉望着我,很久很久,忽然就笑了:「还?你准备拿什么还我呢?」</p>
「我卖心卖肾卖所有,都会还你的付沉,只求你,现在先借我一百万,求你,求求你。」</p>
他拂掉我的手:「别用这样的理由来搪塞我,我没这么多时间陪你演苦情戏。」</p>
说完,付沉转身就走。</p>
我追上去,抖着声音说:「我妈病了,我没钱给她治病。」</p>
付沉不理我,径直走进公司。</p>
我跟过去,保安将我拦在门外,任由我怎么喊付沉,都无济于事。</p>
我颓然地站在烈日下。</p>
世界喧嚣,我却什么都听不见。</p>
没人知道我多么绝望,绝望得甚至想去死。</p>
我像一头困兽,呜咽着想冲出牢笼,却怎么都逃不开,我最终只能匍匐在命运的脚下,连死都不敢死。</p>
我仰头逼回眼泪,颓败地回去。</p>
到医院门口时,手机进来两条短信。</p>
一条是进账一百万。</p>
另一条是:【我们到此为止,钱记得还我。】</p>
我呆愣好久。</p>
眼眶又发烫,一眨眼,泪就掉了下来。</p>
是难堪,是感动,还是悲伤,我已分不清。</p>
他们说得对。</p>
我的全部是这么微不足道。</p>
我妈究竟怎么了,付沉他连知道的欲望都没有。</p>
明明,我的情绪早已崩溃,我的痛苦早已无法掩藏。</p>
但他看不见,也不想看见。</p>
可尽管我和他之间早已满目疮痍。</p>
此刻的我仍旧感激他。</p>
「好。」</p>
「谢谢你。」</p>
这是我回复他的最后言语。</p>
我的家碎了。</p>
我的青春也结束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