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牌特殊肥皂和警卫室
,随您的便。可我还是得严明纪律。我的队伍要有良好的秩序。”
他们只好走开了。
纪律是不能动摇的。有一次我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一个大尉正好从我屋子旁边走过。他看到我,停了下来。
“我的天哪!您怎么从这儿出来了,您知道这屋子里住的是谁吗?”大尉对我说。
“我知道。”
“这儿就是那个政治指导员的住处,您不知道她有多么厉害吗?”
我说,她厉害不厉害我从没听说过。
“我的天!她从来没笑过,总是一脸气势汹汹的。”
“莫非您想跟她认识认识吗?”
“谢天谢地,我可不敢!”
于是我对他说:
“让我们认识一下吧,我就是那个政治指导员!”
“不,这不可能!人家给我讲过她的事……”
但我也很爱护自己的姑娘们。我们洗衣队里有个很漂亮的姑娘,叫华丽娅。有一次,上级有事把我叫去司令部,十天没回来。回到洗衣队时,我听说华丽娅这些天常常回来很晚,在偷偷和一个什么大尉来往。好啊,好啊,原来在干这种事!两个月过去,我听说华丽娅怀孕了。我把她叫来:“华丽娅,这是怎么搞的?你现在到哪儿去好呢?你后妈(她没有母亲,只有后妈)也还住在掩蔽部里呢。”她哭了,对我说:“这都是您不好,要是您不离开,就什么都不会发生了。”——她们和我在一起,就像和母亲、和大姐姐在一起。
华丽娅还穿着单薄的衣服,天气已经挺冷了。我就把自己的军大衣送给了她。我的华丽娅就这样走了……
1945年3月8日这天,我们正在过妇女节。我们烧了热茶,还好不容易弄到一些糖果。我的姑娘们从屋里出来时,突然发现从树林里钻出两个德国兵,自动枪挂在身后……是两个伤兵……姑娘们立刻把他俩收拾了。我作为政治指导员,理所当然地向上级写了一份请功报告:今天,3月8日,洗衣女工俘虏了两个德国兵……
第二天,我们去参加干部会议,政治部主任头一件事就说:
“听着,同志们,我先要让大家高兴一下:战争很快就要结束了。还有,就在昨天,二十一野战洗衣队的洗衣女工们抓了两个德国俘虏……”
大家鼓起掌来。
战争进行当中我们没得过任何奖励。在战争结束时,上级对我说:“你们洗衣队可以嘉奖两个人。”我一听就火了,愤愤不平,据理力争说:
“我是洗衣队的政治指导员,我知道洗衣女工的劳动有多么繁重,她们当中有很多人都得了疝气,手上起了湿疹,姑娘们都很年轻,洗衣机也没有她们洗得多,她们就像牵引车一样负重。”上级问我:“您明天能再上报一些需嘉奖者的材料吗?我们再奖励一批……”于是我和队长又研究嘉奖人员名单,一夜未睡。结果,很多姑娘获得了勇敢奖章和战功勋章,还有一位洗衣女工被授予了红星勋章。这是一位最优秀的女工,她时刻不离洗衣盆,往往在大家都筋疲力尽、累得躺倒时,她仍在埋头洗。她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妇女,她全家人都死了。
我要送姑娘们回家了,真想送点东西给她们。她们全都是白俄罗斯和乌克兰人,而那里已经彻底毁于战火了。我怎么能让她们两手空空地回到家乡呢?我们那时正好驻扎在一个德国村庄里,村里有一个缝纫工场。我跑过去一瞧:缝纫机都在那儿,完好无缺。我真为此庆幸。就这样,我们送给了每个要走的姑娘一份礼物。我当时的高兴劲儿就甭提了,好幸福啊。这就是我力所能及为姑娘们所做的一切了。
其实,所有人都想回家,但又害怕回家。没有人知道在家乡等待我们的是什么……
——瓦莲金娜·库兹敏尼契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