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那老鸨像是吓了一跳,哆哆嗦嗦的:“大人,咱们楼里姑娘能犯什么事啊?”</p>
宋琬眉头凝着,不笑的时候更是清冽如冰,看得老鸨一阵发毛。</p>
她环顾片刻,命令道:“带本官看吏部张员外,给几个姑娘赎身的银子。”</p>
老鸨恭恭敬敬地引她去了,似乎是姑娘空置的屋子,幔帐里堆着两大箱白银,居然都没有灾银的标记,宋琬疑心重,一个一个银锭子地去查。</p>
她翻看到一半,老鸨似乎去迎客了,房门一推,却进来一个她很熟悉的男子。</p>
那人颀长如玉,气质清华,腰间依旧是太极两仪的环扣,皱眉般地来扯她。</p>
宋琬一愣,方才她都那般避着他了,他一个好面子的人居然会跟来,想必是出了什么事。</p>
果然,沈期的表情很严肃。</p>
“谢环,你从出宫起就被跟踪了。”</p>
“经历司赵都事一直跟着你,早就去给刘惠报信了。”</p>
“你现在过来已经晚了,什么也查不到,还可能被灭口。”</p>
宋琬手指微僵,握着一丝标记都没有的银子,觉得沈期说得很对。</p>
就连鸨母也被收买了,给她呈上的,是被调换过的银子。</p>
估计刘惠早就拿着物证,放到衙门去了。</p>
她有些心塞,又听得沈期说:“搜证不要紧,重要的是案子怎么判。”</p>
“你与其纠结东西落到谁手里,不如直接把刘惠这个人处理了。”</p>
“现在赶紧离开这里。”</p>
宋琬认同点头,跟着他往外走,刚碰到门框,就听见门锁哐当一砸,几道门栓扣下来,直接把他们锁死在房里。</p>
她对上沈期凝重的视线,第一反应不是慌乱,而是闷头去砸另一边的窗户。</p>
就连窗户也被木板钉死了。</p>
宋琬砍了好久,颇有些脱力,靠在临窗的绣榻上,思索着再找个什么重物来砸。</p>
沈期却不知避讳地坐在她一旁衾被,眸光有些沉:“没事,他们既然不直接动手,就是想把你扣留到案子办完为止。”</p>
“起码现在,你我性命无虞。”</p>
奈何宋琬比他着急得多:“这次再办不好,我直接不用做官了,滚去司狱司看牢门算了。”</p>
沈期顿了好一会儿,瞧着她因为焦虑而涨红的脸,喉头忽然有点涩:“本侯可以捞你啊。”</p>
“如果你……知恩图报的话。”</p>
宋琬没来由地身子发紧。</p>
他什么意思?为什么他的耳垂开始泛绯,像是烧着了一样?</p>
她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又听见沈期轻咳了一声:“开玩笑,本侯又不需要你做事。”</p>
“只是你下朝后避着本侯,让本侯很不愉快,下次再敢这样,本侯会捉弄你的。”</p>
“比如,故意给你使绊子,叫你办不成案。”</p>
“再比如,滥用职权,把你扔到关外去吹雪。”</p>
他说着,连白皙的颈间都泛起绯色,偏生自己浑然不觉,还以为这些吓唬小孩的言语,真吓到了宋琬。</p>
宋琬觉得太不对劲了,屋子是密闭的,特别特别闷,还有些燥。</p>
还有一股奇异的熏香味,越来越浓,越来越昏。</p>
她把沈期一个人留在绣榻上,去找是哪里的香味。</p>
然后她找到了半截燃香,早就燃得不剩什么了,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