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严重，甚至出现幻听了，耳边全是“嗡嗡”的声音。</p>

    月夕觉得她快要疯了。</p>

    不是夸张，是真的要疯了。</p>

    疯魔是每一个术士的宿命，从踏上这一条路开始，就要做好觉悟，谁也不知道明天和发疯哪一个先到来。</p>

    但月夕并不知道，她会出现这个症状并非偶然。</p>

    她那本禁术书是人手写的，不知道来自哪位大术士，说好听的叫写得狂放不羁，说难听点叫乱七八糟，月夕能学会完全是凭天赋。</p>

    但也因此，月夕其实对禁术的很多基础知识并不了解。</p>

    比如，她不知道她学的这些禁术，哪些是金丹的、哪些是元婴的、哪些又是化神的。</p>

    所以，她并不知道，浮空术是元婴级别的禁术，以她现在的修为，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p>

    强行越阶的后果是，她会疯。</p>

    然而，她感觉到，在这种疯狂达到上限后，似乎被某种力量压制了。</p>

    在这种力量作用下，她的大脑渐渐恢复清明。</p>

    力量耗竭，她从半空中跌落，重重砸在草地上。</p>

    幸好没飞多高，摔不死。</p>

    月夕骨子里的逆反劲上来了。</p>

    ——不让我飞，我偏要飞。</p>

    她再一次使用浮空术。</p>

    这一次还是有症状，但好很多了，起码不幻听了。</p>

    这一次，她坚持得久了一些，也飞得更高了。</p>

    坏处是，飞得更高，摔得更惨。</p>

    这一次，她的手肘关节直接摔错位了。</p>

    月夕直接“咔”地一声把关节掰正了，这声音听着都疼，但她面不改色。</p>

    最后一次，她成功了。</p>

    她满身都是尘土和血迹，身上摔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十分狼狈。但是当她乘势而上、穿过云层，狂风卷起她的长发，一种久违的畅快充斥着她全身。</p>

    这时，子夜的钟声敲响了。</p>

    “咚、咚、咚——”</p>

    浑厚的钟声越过塔楼，穿过平原，直上云霄。</p>

    她低头看见巴兰旷野无边无际的土地，再远一点是灯火通明、人潮如织的城，而这一切在天际之下显得那么渺小，她耳边只有呼啸的风声。</p>

    ——这给她一种，把全世界踩在脚下的感觉。</p>

    她突然意识到，这也是术士公会把白塔建在天空的原因。</p>

    这实在是……</p>

    月夕无法形容。</p>

    这简直太、太、太狂妄了。</p>

    但是怎么办，她好喜欢。</p>

    穿过云层，抵达白塔。</p>

    她的精神力已经到达极限。</p>

    进入白塔的下一秒，她全身卸力，摔在地面上，昏了过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