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舌尖上的官场暗斗
之、张宗昌兄弟。后武则天晚年病重,大臣崔玄、张柬之等率领羽林军迎中宗李显复位,诛杀张易之兄弟,史称“神龙政变”。杜审言受到牵连,流放安南都护府峰州,地点在今天的越南境内。相对杜审言来说,他的长孙杜甫格调很高,为了仕途前后经营半辈子,结果却比他爷爷还惨。
杜甫的家庭情况与很多家庭有着共同点,富不过三代。老杜家有着“承儒守官十一世”的辉煌,到了杜甫这辈儿家道中落的困境极为明显。《新唐书·杜甫传》载:“少贫不自振,客吴越齐赵间。”说杜甫年少时过着十分清贫的日子,经常四处充当幕僚,靠打工乞食异乡。杜甫曾在《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有“许身一何愚,窃比稷与契”之诗句,希望能像尧舜时代的名臣们一样干出点成绩来。最后未能如愿,落得苏东坡讥笑他,“许身一何愚,窃比稷与契”,可惜才能不济。摆在杜甫面前的一个现实问题是如何步入仕途。混了多年终于被人发现,他的才学引起了李邕等有关人士的注意,为他做了举荐,进京赶考。唐代的科举制度与宋代大不相同,唐代处在科举与阀阅矛盾冲突深刻的历史环境,在这种情况下,寒门子弟不依附权贵很难在科举中考中。
杜甫有了大员的举荐,进京参加进士科举,结果“举进士不中第,困长安”。没考上不说,反而成了北漂一族,一个“困”字是对杜甫生活艰辛的高度概括。寄人篱下,漂泊生活大约十余年,前前后后参加了六次科举考试,皆落第。被生活所逼迫,杜甫只有孜孜求官这条路可走。期间杜甫遇到了比他年长十一岁的李白,两人一见如故,共同度过了“醉眠秋共被,携手日同行”的一段岁月。李白的文人情结更加严重,喝高了就说“天子呼来不上船”,敢叫玄宗宠臣高力士给他脱靴。
唐玄宗天宝十三年(754年),朝廷举行了大规模祭祀活动,杜甫的机会来了,献《三大礼赋》文章。文人以文字求官,其实比较容易,但通常被情结搞砸。譬如同时期的著名诗人孟浩然,四十岁时游长安,进士落第,在好友王维的安排下邀入内署,恰好唐玄宗来了,吓得孟浩然钻到了床底下。王维不敢隐瞒,据实奏闻。唐玄宗命其作诗,孟浩然出来就一句“不才明主弃,多病故人疏”。唐玄宗好似吞了苍蝇般的犯恶心,说卿不求仕,而朕未尝弃卿,奈何诬我!大好的入仕机会,就这么被孟浩然毁掉。不清楚杜甫写了几篇文章,但其中有三篇得到了皇帝的赏识。杜甫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臣赖绪业,自七岁属辞,且四十年,然衣不盖体,常寄食于人,窃恐转死沟壑,伏惟天子哀怜之。”唐玄宗授予他河西尉的官职,杜甫嫌官小不去做,后改右卫率府胄曹参军。杜甫时年已经四十三岁,终于进入了仕途。杜甫运气实在不好,次年即爆发了安史之乱。唐玄宗逃往成都,仓皇传位于肃宗李亨。杜甫本想追随皇帝,结果半路被叛军抓到,最后几经辗转才见到了组织。由布衣之交的宰相房琯推荐,杜甫任右拾遗。又赶上房琯东窗事发,杜甫为他打抱不平得罪了皇帝,仕途进入黑暗时期。后来杜甫在唐代宗统治时期获得工部员外郎的荣誉头衔,所以世称“杜工部”。
杜审言和杜甫爷孙俩犯了文人的诸多毛病,其实文人做官的两大瓶颈无非——管住嘴、看清事儿。
舆论有时候是杀人武器,很多情况下杀人一万自损三千,作用是相互的。多数文人掌握着舆论力量,但似乎他们并未科学地使用,导致了有的说没的也说,有的要夸张放大地说,没有的要捕风捉影地说,官场中的文人多数败北于此。掌握舆论工具要有的放矢,不能胡乱放箭。舆论工具是为仕途晋升做准备的,与此无关的最好不要施展出来,作诗写文章最好不要有影射之嫌。官场中波诡云谲,变幻多端,今天说你是青天白日,明天你就可能是贪官败类。看清形势是每位官员的基本素质。文人很容易意气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