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商砚的态度强硬,我也没什么力气。便也歇了再说话的心思,闭上眼睛安静下来,免得讨嫌。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再醒来的时候,人躺在原来别墅的房间里。
应该是梦。
这房子早被法院拍卖了,连同里面的东西都被强制执行了。我走的时候,连衣柜里的衣服都不能多带。推开房门,别墅里的装修家具什么都没变,跟从前一模一样。
我几乎都能闭着眼走到厨房,随手抽出一把最锋利的刀。
我依稀记得有人最喜欢用它削水果给我吃。我记不清他的脸,但到现在都能想起这个味道,很甜很甜。
寒光入肉有一种顿滞感,我这次记得要再用力一点,割破静脉。不觉得痛,只觉得解脱。
勾唇笑了笑,我觉得很幸福。
最起码这一次,我能死在一个好梦里。
我听见有人扯着嗓子喊我的名字,是商砚。他红着眼拼了命地跑向我,水果刀被打飞摔在地上。他哭的很凶很可怜,眼泪就像不值钱一样往下掉,像被主人丢弃的小狗。
当时骗你的,那颗桃子是甜的。
其实烂掉的不是桃子,是我。
好在告诉你了,我没有遗憾了。
商砚,你也死了吗?
我的突然出声把面前的商砚吓了一跳。他浑身僵直地推开了窗,有些没好气地点点头道:
是啊。一起死的,殉情。开心吗?
大小姐,你出车祸刚醒能不能别说这么晦气的话。
我愣住了,不由地开口问道:
可我不是割腕自杀的吗?
商砚的神色突然严肃起来,仔细端详着我的脸色,见我不像是在开玩笑。急忙站起来赶紧摁醒了呼叫铃:
虞安,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医生只说车祸的玻璃碎片伤到了手。我看你怎么连脑子也伤到了,都出现癔症了。
医生和护士鱼贯而入,几乎是压着我做完了各项检查。各种各样的问题问了个遍,最后给出的结论是:
不是什么大问题。失血过多长时间昏迷,导致患者的感知能力下降。会出现分不清梦和现实的现象。
应该是做梦了。
商砚听完医生的话松了一口气,朝我说道:
没什么大问题就好。虞安,下次别开赌气车,真是不要命了!
还好虞总和夫人他们去南非看动物迁徙了,那边没信号能瞒得住。不然知道了,你就等着信用卡被冻结吧。
我整个人呆住了。
我明明记得很清楚,爸妈几年前死于跳楼自杀,连我自己都应该死于割腕失血。记忆和现实的错乱在我的脑海里翻滚,思绪就像乱麻一样毫无头绪。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重生了,还是我穿越了,还是什么时间回溯吗?
我爸妈还活着吗?连我都活着。
商砚插了根吸管将水杯递到我面前,没好气地说道:
医生说了那都是梦,净说些梦话。喝点水润润嗓子。我让阿姨给你送点过来东西,你现在不能吃太好,你到时候可别跟虞总打小报告说是我虐待你。
我从善如流地喝了半杯,抬头问道:
什么时候了?我想见见我爸妈。
商砚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将水杯放在一旁:
年9月日。
又想见了?不是跟你非要吵架搬出去住,你们现在天天能见得到。他们人在非洲。诺,这是夫人之前给我发的照片。不过他们信号不好,暂时联系不上。大概还得过个月余的。
再说了,你现在这副样子还有脸见虞总和夫人?好好配合治疗吧。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