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姐，你确定要去国外参加临床实验？」

    医生还在劝我：「试药是有风险的，全程都要保密，你的病情发现得还算早，要不要跟家属再商量一下？」

    我苦涩地拨打傅霆宴的号码。

    除他以外，我也没有别的亲人了。

    铃声响了很久，那边终于传来暧昧的水渍声。

    傅霆宴粗喘着气接通，嗓音略带几分沙哑：

    「有事？」

    我闭了闭眼。

    破天荒地比他先挂断电话，按下关机。

    离开的日子和婚礼是同一天。

    签完治疗同意书出门，几个护士在旁边兴奋地八卦。

    热搜榜上，傅霆宴被拍到在车内和人拥吻。

    女方是刚出道的小明星林甜甜。

    「你们快看照片，傅总宠溺的眼神都快拉丝了！」

    「高冷总裁为爱下凡，两个人好般配！」

    「怪不得甜甜刚出道资源就是顶配，原来是傅总在背后实力护妻，看来林甜甜马上就要嫁入豪门了！」

    我嘲弄地瞥了眼左手的订婚戒指，将它取下。

    没有人知道，我跟了傅霆宴七年。

    只因为成年礼上，他跟我开荤后被傅老爷子当场撞见。

    为了弥补，傅霆宴必须和我订婚，才能拿到全部股份。

    他厌恶我的存在，不愿意公开关系。

    却会在传出绯闻时，把我按在汽车尾座，吻得格外认真：

    「我没碰她，只是项目上有合作，逢场作戏而已。」

    「蓁蓁，你帮我处理。」

    我信了。

    学着在饭桌上替他应酬挡酒，背后偷偷吐到晕厥。

    学着给他合作过的女人挑选道歉礼物，忍受她们的发难。

    像是飞蛾扑火般，拼命证明自己能配得上他。

    人人都戏称宁秘书是傅总的贤内助。

    傅霆宴默许了这个称呼。

    我也就天真地以为，占据他身旁最近的位置，总能焐热他的冰冷。

    一次次地说服自己，接受他的游离和分神。

    可这次却不同。

    傅霆宴显然是动了真心。

    我疲惫地回到公寓，写完辞职信后提交申请。

    一打开手机，同事急忙联系我：

    「宁姐，需要给傅总压下热搜吗？」

    往常的我强忍酸涩，通宵加班也要替傅霆宴公关。

    而现在，我内心出奇地平静。

    「不用了，以后我不会再管了。」

    我停顿几秒：「马上我就要离开公司。」

    刚说完这句话，外面忽然传来重重的关门声。

    傅霆宴进来扯掉喉间的温莎结，随口问道：

    「离开什么？」

    「没什么。」

    我张了张嘴，见到他衬衫衣角新鲜的口红印。

    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傅霆宴摘下腕表，径直走向浴室。

    他从不住在公寓，只在有生理需求时过来这里。

    要做什么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