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坐在地上,
便只能僵直地别在一边。
对面的黄花梨铺鹅绒软座上,
武威郡主将人打量了一晌,
皱眉道:“怎么把人养成这样。”
“我是让你们好生养着我这位亲家母,
可没让你们虐待她。这人要是给我养死了,以后还怎么抱外孙啊。”
室中陪侍的仆妇慌忙跪下来请罪,只将责任推到谢氏身上,言是她不肯用饭云云。谢氏原本黯淡无光的眼中却一瞬涌满了泪花,低着头,咬唇呜呜地哭了起来。
她眼中混沌一片,没有半点影子。武威郡主眉头皱得更深。
“眼睛呢?”她伸手在谢氏眼前晃了晃,“这是看不见了吗?这可怎么好啊?将来还要你亲眼瞧瞧你女儿给我儿子生的孩子呢,这就瞎了?”
“孩子”二字一出,谢氏抖得更厉害了。一名婆子讪讪地应:“应该是长时间没见到太阳的关系,找个大夫治一治就好了。”
“那就行。”武威郡主道,“总之,尽快把她身子给我养好,特别是这双眼,留着还有用呢!”
仆妇喏喏称是。武威郡主又转向谢氏,笑晏晏地道:“不过看不见,能听见也是一样的。前几天晚上你应该听见你女儿的浪|叫了吧?瞧她在床上那幅骚浪劲儿,求着我儿子和她生孩子呢,就是不知道比不比得过你当年呢?”
“不过应该是比不过吧。”
不待对方回答——自然,她就是想答也答不了了。郡主蔑然地吹了吹指甲上鲜丽的凤仙花蔻丹,自顾说了下去:
“她哪知道她母亲有多淫.荡无耻,连同族的堂兄都敢勾引,虽说做的是和你一样的事,可她不知情,还以为合法夫妻呢,又哪里比得过你们这种明知是灭伦还要勾搭成奸的奸夫淫|妇呢!”
谢氏终忍不住,捂着脸呜呜痛哭起来,似是痛苦到了极点。
房内鸦雀无声,气氛凝滞得像是冬日沿着屋檐流下的冰。
“哭什么。”武威郡主冷笑,“你既做得出灭伦的事,还怕人家说么?”
“还是说,你对这个女婿不满意?你应当见过的吧,当初你哥打着带孩子们去龙门临摹碑帖的名义,实际却是和你在洞窟里偷情私会,你难道不曾见过我那两个可爱的儿子么?许给咱们茵茵的,是大的那个,他今年已经二十四岁,出落得文武双全、相貌比他父亲还要俊美,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正二品的尚书丞,京城不知多少公侯千金想做我家的媳妇,给咱们茵茵做夫婿,难道还委屈她了吗?”
“我当初就说过,我不会杀你,也不会报复到这个孩子身上,我会让她平平安安地长大,为她择一个才貌双全的郎君,我做到了啊!”
“两个孩子感情很好呢,想是不久就能诞下子嗣,就像当初你一样。等她把孩子一生,到时候,咱们可就有孙子抱了。”
谢氏原就处在崩溃的边缘,闻见这一句,已是控制不住地大哭起来,以头抢地,试图自戕。两旁的仆妇忙将她拉住。
武威郡主冷笑:“想死?早干嘛去了,现在晚了。”
“我说过的,我所受之痛,所遭之辱,他日必得让你偿之十倍!这才哪到哪儿呢,几句话你就受不得了。”
那可怜的妇人既被锁链捆住,又被健妇拉着两臂,动弹不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垂着头,低低地哭。
秦嬷嬷心有不忍,忍不住插言:“郡主,时辰不早了,两位公子这会儿应当下朝了。”
武威郡主这才点点头,缓缓舒出胸间一股恶气,厌恶地看了谢氏一眼,转而吩咐那些仆妇:
“把她给我看好了,不许她自戕,也不许再虐待,给我养得白白胖胖的,眼睛治好,身上少了一根毫毛唯你们是问。”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