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佯装惊讶:「安莹,你的衣服……」
闻言,安莹面露惊恐地低头看去。
只见她原本华丽的衣裙上挂着许多碧绿的水草,有几处还染了池底的瘀泥。
极其狼狈。
「你全身都已湿透了。」
说着,我捂住口鼻:「嗯,还有些臭呢。
「若是被郡主娘娘看见了,该如何是好?趁着现在还未开宴,安莹,你还是快些去换身衣裳吧。」
安莹扯掉身上的水草,冷笑一声。
「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咱们这位整日出入烟花柳巷的明月公主。」
仿佛说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她面上的嘲笑更甚。
「上京城谁人不知,你十二岁才被接回皇宫,生母不详,说不定就是个冒充公主的野种!」
这时,在我身后,有脚步声由远及近。
随之响起的是谢玉尘清冷的声音。
「安莹对明月公主出言不逊。
「来人,将她从池子里捞出来,再取来钉棍,左右手各打三十。」
我转过身去,用安莹能听到的声音问:「摄政王说的钉棍可是棍身满是钉子的刑具?」
谢玉尘点了点头:「没错。
又说:「不过安姑娘放心,那钉棍无非只是带下一层皮罢了,回去将养几月便也好了。」
池子里的安莹抖得更厉害了。
28
不远处,一个中年男子正快步向这里走来。
我认得他。
兵部尚书,安松。
他朝着我和谢玉尘作揖:「不知小女如何冲撞了公主与王爷?」
谢玉尘淡淡道:「没想到安大人学富五车,竟会教出安莹这种不知礼数、目中无人的女儿。」
安松愣了愣:「莹儿平日最是听话懂事,又知书达理,其中定是有误会。」
但到底顾忌谢玉尘的「恶名」。
安松看了看谢玉尘的脸色,又转头看向池中的安莹。
「不论如何,莹儿,你向公主赔罪。」
「我不!」
安莹哭丧着脸,用力地拍打水面:「我又没说错!」
「既然如此。」
谢玉尘抬手,便有两个身强力壮的随从上前听候差遣。
「给我打,打到安姑娘肯向公主认错为止。」
听到这话,安松再也顾不上许多。
他挡在池边,朗声道:「王爷,我知您位高权重,但也不能滥用私刑。
「即便小女真的有错,也该由我这个做父亲的来教导,轮不到旁人。」
闻言,谢玉尘侧头看向安松。
「就凭你做出的那些腌臜事,你又能教得好谁?」
安松的脸色变了变,眼神躲闪。
「我听不懂王爷在说什么。」
谢玉尘抬脚向安松走去。
「你本出身贫寒,却有幸做了镇远将军府的女婿。
「但你忘恩负义,在将军府遭难后将元配云氏贬妻为妾,又纵容外室将元配活活地逼死。
「想来你这样的人,教不好女儿也是理所应当。
「本王并不介意替你履行为父之责,好好地教教你这个女儿,该如何管住自己的嘴。」
谢玉尘的随从个个出身行伍,身强力壮。
瘦弱的安松自然不是他们的对手。
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安莹被他们从池里捞出,手心被钉棍打得皮开肉绽,浑身满是血污。
六十棍下去,安莹早已哭得没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