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话没说完,萧璟换了个边又捏一下,晏钧翻身把他拉下来,两个人在被子里滚成一团,萧璟躲他的手躲得直笑,末了又仰头吻他。
天子还是体弱,久病留下的痕迹一时无法消退,但恹恹的容色褪得干净,晏钧身上的气息中和他天性里的沉冷,悬着一只警醒的铃,让他不至于彻底坠入不见天日的帝王心术中。
他差点就回不了头了。
萧璟还在笑,但眼眶里蓄起了泪,他抱住晏钧的肩。
“长策哥哥。”他喃喃地说,“……你不要哭。”
晏钧忽的一怔,他立刻明白萧璟的异常源于哪里——从那天亲密之后他就变得过分歉疚,甚至不惜把自己软禁在宁安,引导魏自秋替他洗清官声。
“阿盈跟你说了什么?”
萧璟摇头,他小声,“不怪她。”
晏钧摸他湿润的脸颊,萧璟依然无法自宽,他不敢看晏钧,片刻又哽咽着,“长策哥哥,是我不好。”
“你是有坏毛病,”晏钧搂紧他,“从以前就这样,自己猜,靠别人猜,为什么不直接问我?”
萧璟无可辩驳,眼眶里湿濛濛的雾几乎要漫出来,“……对不起。”
委屈巴巴的,看得人心里发软。
晏钧向来情绪稳定,仅有的几次失态都是因为萧璟,刚才话说得漂亮,这会就有点尴尬起来,更何况萧璟的身世他从不打算说。
“说不在意官声,那是假的,但也没那么重要到那个地步。”
他微微侧过脸,温润眉眼覆上一层光影,掩盖了那点不自在,“哭……咳,是哭了,那是因为心疼你罢了。”
晏钧在剖白的话里耳垂发烫,他既是长兄,又是个从不示弱的性格,忽而在心上人面前承认自己哭过,简直要他的命,说完立刻想扶额,“我的意思是让你不要放在心上,连这个话也一样,听到没有?”
他抬手,萧璟顺势跌在他的胸膛上,陷落得更深一点。天子揪着他的衣衫,他明明说知道了,又埋首下去,在暖热亲昵的姿势里啜泣难止。
“长策哥哥……”
“嗯,知道,”晏钧吻萧璟的发顶,湿润水汽里含着一缕茉莉香,清甜干净,他低声道,“我也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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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
萧璟正襟危坐,这是他病后第一次早朝,年轻的帝王放眼望下去,从各色朝服划分的整齐区域里看出了高高低低的不同——低的,是他亲自按下的心腹;余下是亟待收割的草禾,昂首出头,正是得意时。
“陛下,定安侯叛国一事刻不容缓,需早做决断!”
“陛下,依臣之见,储君已立,还该早日入主东宫才是。”
“臣附议!”
萧璟轻咳两声,从旁边人手上拿过奏疏,“知道了。”
他随口敷衍,底下朝臣们不答应,一个官员出来跪下,
“纵然定安侯是萧氏宗亲,此刻也不宜心软!还需先行搜捕叛臣,再做安排!”
萧璟说,“那么就从北边的府军拨人去,先稳住定州再说。”
官员回他,“定州已撤空大半,向戈壁的一面没有守备,再加上不知藏在哪里的重甲营,怕北府军力有不逮,若是输了,只怕更伤士气。”
天子不悦地眯起了眼,“这意思是,非得我亲征不可?”
“不可,陛下是一国之君,怎么能以身赴险!”
“天子守国门,如此危难之际,唯有陛下方能稳住军心!”
底下人吵成一团,原先在保宁殿还怕失礼,如今算是光明正大,红白脸轮换着唱,有意无意将萧璟丢在了脑后。
萧璟听他们吵,许久才道,“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