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
那原来是夏夜卖花的小田娘子,少女抿着唇笑,抽出花枝递过去,又问,“小公子,我家的茉莉糖好吃吗?”
萧璟有些惊讶,但很快便笑了起来,睫毛帘子忽闪着垂落,“很甜,你手巧。”
田娘子得了夸奖,很是快活地夸回去,“怪不得你哥哥挂念着给你买糖,小公子长得这么好看,换了我也要日思夜想!冬日还有糖梅花,你和哥哥要来吃呀,不收你们钱!”
萧璟立在灯影里,含笑应她,“好,我记着。”
其实哪里能那么随意上街,出入晏钧官邸已是出格,再在人群里挤来挤去,吃来路不明的食物,估计御史台的谏表能直接送到保宁殿去。
但今夜萧璟不想管那么多,他抱着战利品,兴高采烈地走完一条街,在行人渐稀的街尾巷道中,他忽然叫晏钧,
“长策哥哥。”
“嗯。”
“魏自秋真是厉害,”萧璟踢着脚前的石子,怀中桂枝拂在他的脸上,“虽则窃国,但若是我爹爹治理南楚……绝做不到如今这样。”
晏钧没有回答。萧璟也不在意,继续道,“况且你是魏自秋的学生,真要这么算,我也是继承他的方法和手腕……”
“你介意吗?”
萧璟笑着,“介意的该是魏自秋啊,他才要后悔让我跟了他最得意的门生,把他的本事都学走了。”
他说的随意,晏钧却想起萧定衡的那封信,他轻轻巧巧一段谎言,居然还真的报复到了魏自秋身上,自己落得一身轻松。
此刻,他大概也在笑吧。
晏钧握紧了萧璟的手,缓缓地说,“所以你不想走。”
“现在不能,”萧璟回身望着他,颊腮瓷玉一样在夜色里泛光,眼睛也亮,“边境未平,商贸做得艰难,若没有能庇护他们,安定边境的人,就再没有这样的热闹了。”
他说着又有点心虚,补充了一句,“宁安那次我是真想不管不顾和你走的,长策哥哥,我没有骗你。”
明明他不姓萧,却比他那个明宗正祠的父亲强得多,晏钧弯起唇角,去拧他的脸颊,“我们照棠是要做万世明君的。”
“那可做不到,”萧璟见他没有不高兴,凑过去悄声道,“我也有私心啊。世道昌平,小娘子的花才卖得好,花卖得好,才能早日寻得如意郎君和和美美,有些出手就是金珠的人嘛……就要被抛去脑后忘的一干二净了。”
他没来由地瞎吃醋闹脾气,最后借故把人逼在墙边,“买朵花都要用金珠……快说,是不是故意的。”
晏钧靠着墙,像个即将被轻薄的正经人,“照棠,你的鱼要掉出去了。”
萧璟一愣,低头去看,两尾金鱼还好好地在夹层里游曳,知道晏钧又在逗他玩,气得抬头,“你怎么……”
话的尾音消失在空气里,正经人撷住他的唇瓣,一只手老实不客气地收紧他的腰,压得萧璟被迫仰起脸承受掠夺,慌乱间桂枝拿不住,从臂弯间滑落出去。
这样正好。萧璟揽住他的脖颈,他比晏钧更加贪婪,反客为主,要连他的呼吸也一起吞下去,灯影绰绰地映亮他秾长的睫羽,巷内黑暗无人,外头是隐约的热闹声息,天子专注地吻着心上人,觉得满足又不满足。
许久,他才低喘着离开晏钧,隔着朦胧水汽盯住他,
“你要等我。”
命令的口吻。不讲理,不体贴,晏钧亲自养大的天子,就是这样任性的小混蛋。
晏钧温润的瞳孔蒙上暗光,嗓音微哑,听起来很克制,“玩好了吗?”
他不该在这种时候还讲什么自持守礼,因为萧璟是个得寸进尺的流氓,明明眼瞳湿润,尾端泛红,却还要故意装听不懂,“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