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是因为他职业的特殊性。

    闻言。

    徐西陵嗯了一声，“在库什待了两个月。”

    黎雾知道那是边境最乱的地方，没再问了。

    车开出去十多分钟后。

    徐西陵看着零点过后逐渐冷清下来的街道，沉冽的嗓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一起吃饭？”

    “嗯？”

    黎雾转过头，不解的看向他。

    徐西陵骨节分明的手扶着方向盘，深邃沉静的眼睛也是看向前方，腔调淡然，“这个点赶回去，估计我爷爷他们已经吃完饭休息了，不好再打扰他们。”

    “今天开了一天的车，正好饿了。”

    听完。

    黎雾并没有马上应下。

    徐西陵也没有看她，视线也依旧平时路的前方，淡淡沉冽的语调里听起来有种独自行过万里的清肃感，“去不去都随你。把你送到之后，我再一个人随便吃点。”

    正在徐宅就等着徐西陵回来的一众徐家人，“……”

    ……

    不知道那晚是因为徐西陵好心送她，还是徐西陵口中的“一个人”让黎雾感同身受。

    黎雾最后还是和徐西陵一起吃了饭。

    一桌菜都是国宴标准，绝大部分都是黎雾喜欢的菜系。

    黎雾当时也只当是巧合，没多想。

    吃饭的途中，黎雾原本以为多多少少都会有点冷场。

    毕竟她见过徐西陵跟周京淮会他们几人相处时的场景。能用一句话回应，就绝不说第二句。

    但没有。

    徐西陵给她说了一些他在境地时遇到的一些趣事，和当地很罕见的一些风俗习惯。

    低沉平缓的声音不疾不徐，褪去以往的清冷沉肃之后，他的嗓音质感极好，沉稳，独特，有种娓娓道来的故事感。

    黎雾不知不觉的就听入了迷。后来听到有趣的地方，还意犹未尽的让徐西陵多讲一点。

    徐西陵面容沉稳，倒也一一依了她。

    到中途，黎雾要了一点酒。徐西陵也没阻拦她，只是让人拿度数最低的酒。

    后来喝完了一小杯之后，黎雾的眼眶有点红，但她还是笑着对唯一一个陪她过年的人说，“徐西陵，新年快乐。”

    徐西陵看着黎雾眼睛里那点不甚明显的虚无，眸光微深了深。

    随后，徐西陵以茶代酒，跟她碰了碰杯，“新年快乐。”

    后面徐西陵似乎还说了几个字。但可能是他声音太小，也有可能当时黎雾的脑袋有点晕乎乎的了。

    她没能听清。

    ……

    黎雾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她睁开眼时，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稍稍一侧首，就看到了天边正在渐渐下沉的日落。

    橘色的霞光渲染了整片天际，将温柔洒满了人间。

    让黎雾不自觉的就想起，早上跟徐西陵一起看的那场日出。

    后来黎雾也说了自己上春晚的事情，和刚来京市的时候。不知不觉中，他们就聊了很久很久。

    徐西陵送她回来的时候。

    晨曦初现，橘红色的暖阳从天边缓缓升起。霞光渲染天际，似将整条大道都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如梦似幻。

    徐西陵停下车，陪她看了一场完整的日出。

    ……

    黎雾坐在床上，看得有些出神。

    她眼睛看着窗外，可眼底视线一片虚无，找不到任何的聚焦点。

    周京淮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他就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黎雾，看着她静静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好半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