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虽然她和沈桓宇只是伯父与侄女的关系,但她终究还是冠以沈家姓,如果当初宋瑾淮是被他所派去的人刺杀那么现如今再来求她解围究竟是为了试探还是侥幸?
沈昭昭再次来到了书房里,只是这次她的心境却是和之前大有不同了,“大伯父先前所言之事我已经在其中斡旋,至于能不能成怕也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侄女这番也是尽力了,伯父心领,听闻你母亲那边的人近日也是来到了京城,你表兄如今在吏部任职,皇上今早上朝听闻他字写的极好,龙心甚悦,夸奖了他一番。”
这话是在点什么实在是再清楚不过,原主儿时虽然大病小病不断,但小柳氏的娘家人却是时不时来看她一趟,毕竟小柳氏是原主外祖母年近四十生的孩子,外头人只说她外祖母老蚌生珠,可那到底是老幺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听闻自己的小女儿去了后也是痛心,来看她这小柳氏唯一的遗腹子。
也正因如此,她表兄——柳屿儿时时不时跟着家中长辈来探望原主一番,但原主病气缠绕,对柳屿也是淡淡的,倒是柳屿对她关怀备至。
什么河边吹了冷风叫人拿披风,夏日炎热放得冰鉴太多于体寒的她不好,甚至因着原主一句‘想吃鸣金寺后的桃子’自个儿一人跑到后山摘桃子结果摔腿差点骨折,回来后一声不吭地把桃子递到原主手里头腼腆笑着,转过身就抱着他娘亲哇哇大哭。
总而言之,柳屿把原主当成一个瓷娃娃般护着,倒是原主将扬州首富的儿子颐指气使,让对方说往北不敢往南。
现在在原主记忆里寻找着这一幕幕她都感觉像是在看电影一样,总角之交,言笑晏晏,最终不过是不似当年光景了。
沈昭昭搁下茶盏,笑着回道:“这事儿若是大伯不同我说,昭昭我也不知晓呢。”
“你可去拜访拜访,就在西市不远处的宅子那头,据说买下的宅子还是前吏部员外郎的。”沈桓宇抬手捋了下美髯,很是真挚地建议道。
沈昭昭明白他这是在让自己多去和自己母家的人多走动走动,毕竟她再怎么样也是外祖母最为疼爱的外孙女,到时候多和柳屿说些求情的话,指不定到时候沈家的境地也会好些。
她垂着浓长眼睫,如葱白的指尖捻着袖口处的精细绣花,没有立刻答应儿时换了另外的话题,“其实我今日来也是有一事不明,还请伯父能告知我。”
沈桓宇轻啜了口茶,“你说便是。”
“松柏书肆那些被拐卖的无辜妇女伯父可知晓?”
说到这话时,沈昭昭紧紧看着沈桓宇脸上的表情,生怕错过任何重要的线索,可惜毫无破绽,沈桓宇很是惊诧地站起身,“什么无辜妇女?我未曾听闻此事!”
沈昭昭敛下眉目,手肘撑在红木扶手上,“伯父当真不知国舅表面上是在经营书肆,实则是故意将那些良家妇女拿去卖给花楼吗?他们下面还有一个地下赌场,里面是形形色色的人……”
“这、这怎么可能?”沈桓宇大为震惊地睁大了眼睛,“他当初允诺我不会做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
“大伯父可有让他立下字据?”
“这——自然是没有。”
“既然没有便意味着您是知情的,那么您的官职不保也是既定改变不了的,最好的结果昭昭也只能保沈家不被流放罢了。”沈昭昭低垂着眉眼温声说道。
沈桓宇闻言脸色有些灰败,整个人的身影看上去都佝偻了不少,“我知晓的,只要能让你祖母他们不陷入这困境就好……”
“最后,昭昭还有一事想问大伯父一个明白。”
沈昭昭其实一开始是想着先将宋瑾淮被她大伯父刺杀之事往后搁置,毕竟若她大伯父若是敛财之人能为了利益做出刺杀宋瑾淮之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