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顾沉白也举起酒杯,可喝了一口之后就觉得奇怪,便没有喝完,放回原处。涂言站在桌边安静了片刻,突然抬起头来,两腮出现不正常的酡红,他看见顾沉白没有喝干净,于是拽着他的袖子催他,“我让你喝完,听到没有?”
顾沉白无奈,提杯仰头喝光了。
“你有多喜欢我?”涂言的语气变得直直的,他有些站不稳,半个身子都靠在桌边。
顾沉白没有搭理他,起身拿过涂言身侧的酒瓶,然后就看到被替换过的包装薄膜。
涂言还沉浸在自己的剧本里,他摸着顾沉白的领口,眨巴眨巴眼睛,问他:“你说啊,你有多喜欢我?”
顾沉白怕他歪倒,于是两手撑在他身侧的桌边,把他困在自己的胸前,轻声说:“很喜欢。”
“是不是喜欢到愿意为了我做任何事?”
“是啊。”
涂言又喝了半杯酒,然后说:“那我让你签个东西,你签不签?”
顾沉白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看着涂言,看他眼神迷离,眼周红若桃瓣,醉酒的小兔子。
“涂言……”顾沉白唤他的名字。
涂言的神志已经完全不听大脑指挥了,只记得一件事,要让顾沉白把离婚协议签了。
他看到顾沉白犹豫,立马慌了神,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抱住了顾沉白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脖颈间,一个劲地说:“不行你必须签,你必须签,必须签……”说着还像树袋熊一样用腿勾住顾沉白的腿,往他的身上攀。
顾沉白哪里撑得住这样的折腾,只好托住涂言的屁股坐到身后的椅子上,涂言就顺势跨坐到顾沉白的身上,晕乎乎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和一支笔,然后一股脑塞到顾沉白手上。
顾沉白把纸展开,先是看到醒目的“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
“婚姻关系的存续时间为半年……”
涂言闭着眼睛,往顾沉白的腿根坐了坐。
“期间,乙方不得对甲方有任何逾矩行为,也不得利用信息素使甲方于危困状态以行不轨……”
涂言紧紧搂着顾沉白的脖子,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又觉得下身硌得慌,于是伸手下去解顾沉白的皮带扣。
“不得对甲方进行完全标记,也不得强迫甲方做任何不愿意做的事。”
顾沉白按住涂言的小爪子,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涂言哪里听得见,他嗅了嗅顾沉白颈间的木香味,倒头睡着了。
顾沉白看着手上的白纸黑字,久久没有动笔。
这时候涂言的手机振动了两下,是祁贺发来的消息,当然他没有机会看了。
【那个……我突然想起来我刚刚好像说反了,画了白色五角星的是苏打水……】
【涂言,你喝了吗?】
【你还好吗???!】
第9章第9章
涂言最近总是频繁地做梦,睡眠很不好。
起初是一些凌乱的碎片,童年时期的,学生时代的,还有刚入行时的过往,大多都是模糊的人影,拼凑不成完整故事。
但后半夜,画面会开始清晰,激烈的背景音乐突然放缓,舞台上只剩他和顾沉白两个人,顾沉白朝他走过来,金属拐杖磕在地面上,发出清脆但不刺耳的响声,他走的很慢,也很从容,像一个深谙透视原理的长镜头,光影和纵深都美得恰到好处。
第二晚,他梦到他和顾沉白的第一次见面。
之前的牵线搭桥以及管南口中涂飞宏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求”,顾沉白都没有出现过,但涂言对他也没什么好奇的,出不出现都无所谓。
第一次正儿八经的见面是领证的前一天,涂飞宏和华晟的总裁,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