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它不住。”
火令上赫然写着八个字,简简单单,语意平铺直叙,却有杀伐之气扑面而来,便是观了再多生死的人,依旧为之心惊胆寒——
“太初胜,则斩云未晏。”
斩杀云未晏。
火令静静摊开在手,外面天光正盛,一字字清晰可见。
单看这火令,平平无奇,通体泛黑,再寻常不过。
谁人也猜不破,以它为口,究竟撕开了多大秘密的黑色一角。
燕无恤不愿多看一眼,将它抛掷出去。
云公子伸手接住,收入袖中。
“这究竟怎么回事?”
云公子道:“听闻昨夜武试之前,云未晏曾经被单独传唤到御前。似乎得到密旨,只许他败,不许他胜。”
“可我后来入局,出手相助太初楼,他并未阻止。”
“因为你是以我的名号去的,如果是我来插手,他对上也有交代,外头守兵也不敢轻举妄动。”
云公子顿了一顿,轻声叹道:“云未晏冒然提出要娶苏统领,故作昏聩,实则是要将太初楼溃败的缘由揽到自己一个人头上。以免太初楼上下不安,引发大祸。”
“此人临危不惧,机谋决断,更难得心怀大局,为安定人心,不惜自辱,实令人敬佩。”
第53章
约郎君凤凰台上
燕无恤在此之前,
曾经在西陵郊外与云未晏有过一面之缘,曾有关于“庙堂江湖”的三言两语,
浅淡之交。酒桌上云未晏谈吐不凡,
表露出的胸襟志向,非池中之物。
对于斯人摇身一变,
就成为在天泽武会上调戏第一次见面的苏缨的登徒子,燕无恤虽感怪异,然而昨夜意气之中,
并未来得及细想。
今日在这雪窟一样素净的屋子里,喝了半日所谓“清心顺火”的茶,听着云公子笑了半日,早已冷静下来。
脑海中便浮现出他提出要出战时,云未晏略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燕无恤道:“他确实像是受人所迫。”
“这天下能胁迫太初楼统领,
兼领平西将军,
云家大公子云未晏的人可不多。”云公子微笑道:“我料想,
幕后之人想要刻意挑起二楼之争,从中得利。你知道的,白玉京虽是朝堂的属物,
却也是江湖,对上是一套办法,
对下又讲江湖规矩。天泽武试根本是个陷阱,
必有贼人蒙蔽天子,设下此局,若非云未晏机变,
壮士断腕,舍弃自己的名声,将其化作闹剧,今日二楼已经火并起来了。”
燕无恤静静听着。待他语气平息,方问:“你究竟想要我做什么?”
云公子说的激烈时,站起身来,来回行走。
燕无恤问询时,他正走到窗户一头,陷入沉思。
青袍如云
,罩着他清瘦的薄肩。
他走过竹影,又坐了下来,坐的端正,窗外,天光正盛,将他面上的表情,不带一丝阴霾的,尽数照耀在眼前。
那是一张诚挚、坚毅、明亮的一张脸,眉间锁的淡淡忧思,愈增他神情之中的真诚与郑重。
云公子盯着他,慢慢道:“素闻,国之将亡,妖孽横生,纲常崩坏,礼法不存。燕卿的湛卢剑,见此污浊秽乱之世,还不出世,照耀天地,震慑宵小么?”
一字一顿,带着涤荡乾坤,睥睨苍生的豪气。
按理说,当是突兀的。
燕无恤却好像不奇怪他突出此言。
他神情波澜不惊,眼眸清澈而疏离,丝毫未为云公子的凌云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