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
。人们买画,看画,读有关绘画的书籍,并为艺术而争论,其热烈的情形前所未有。这一时代中,大多数画家的生活比以前和以后画家的生活都过得好。艺术期刊大量出版,私人画廊大批出现。文艺作品,诸如诗歌、小说等也同样受到追捧,出现了很多大文豪。“血液中的这种艺术成分很容易具有最奇特的遗传形式。”福尔摩斯在《希腊译员》中如是说。他爱好拉小提琴,听音乐,祖母又是法国画家威尔奈的妹妹。华生在还没有完全了解福尔摩斯的时候轻率地下结论说他没有文学知识,但是后来证明福尔摩斯引经据典都是信手拈来。他是维多利亚时代的文化产物,本身更是这个时代的文化缩影。
综上所述,福尔摩斯出现在这个时代,就已经注定了他会成为传奇。他已经不仅仅是一位侦探,不仅仅代表着理性和严谨,他是维多利亚时代的产物,是繁荣、富足、安定、理想主义的象征。读者也许会忘记福尔摩斯处理过的某桩事件,但那疾驰而过的四轮马车、那彻夜长明的煤气灯、那刚刚进入民众视野的电报和火车……这些,是任何人都无法忽略的。
每个中国人都以大唐盛世为荣耀,每个中国人都有“梦回唐朝”的理想;福尔摩斯对于英国人、对于西方世界、对于侦探小说而言,就是“盛唐”,就是一种无限怀念又注定无法复制的情节。
因此,福尔摩斯必然是不朽的。
后果
福尔摩斯的故事,对于以后西方侦探小说的发展,起到了决定性作用。毫不夸张地说,之后任何流派的侦探作品,都是按照柯南·道尔设定的路线前行的。
福尔摩斯的故事设定了三种模式,概括为:以“谜”为本;以“国”为本;以“人”为本。
以“谜”为本最易理解,即侦探小说的核心在于谜团的设置和解答。之后出现的侦探小说黄金时代的所有作品、日本本格和新本格派作品,以及今天《达芬奇密码》一类作品,都是本着这个原则进行创作的。
以“国”为本的“国”是指广义上的社会背景。我们不难发现,福尔摩斯的经历大多与时代及社会背景有关——当权者的隐私、金钱的交易、道德的背叛、伦理的谴责……在谜团背后,起决定性因素的往往是人性的善恶。而柯南·道尔也格外注重对于人性的揭露。这一点在以后西方冷硬派和日本社会派的作品得到了最好的展现,前一个流派甚至发动“黑色革命”,终结持续了三十年的黄金时代。
以“人”为本主要体现在对于福尔摩斯个人英雄主义的渲染。他的智慧、勇气、思想,甚至是他的缺点,无一不对读者产生着巨大的影响。对于主人公的着力刻画在以后的侦探作品中是再常见不过的,很多创作者甚至以自己的人物拥有更多的怪癖而沾沾自喜。用广义的概念来衡量,这种以“人”为本的精神在“007系列”和好莱坞大片里几乎被用滥了。
福尔摩斯的伟大在于,他几乎没有给后来的作家留下哪怕一丁点儿活动的空间,基本上穷尽了所有侦探小说的创作方向。可是谁又敢表示不满呢?人家可是“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啊!
基于这些,在之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拷贝”福尔摩斯成为所有创作者唯一的命题。于是乎,我们看到了一个属于“福尔摩斯们”的侦探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