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层厚厚的冰雪。
那人担心屋顶被压垮,就架了梯子爬上去清理,结果直接从屋顶上摔了下来,小腿骨折,白生生的骨头顶破血肉暴露在外面,那情形可比现在看到的惨烈多了。
沈元礼显然也想到了昨晚的事情,倒也没有坚持再去捂沈晚晚的眼睛,但脸上的担忧之色并未褪去不说,又增添了层自责。
沈晚晚知道他在担忧自责什么,担忧她因他陷入麻烦中,自责他给她带来麻烦。
可是一家人,不是就应该互帮互助的吗?哪有什么麻不麻烦一说,兄长就是太护着她了,还把她当成三岁小娃娃呢。
沈晚晚心头暖融融的,她拍了拍兄长的手背,示意他不必担心自己,然后将目光往人群中一扫,最后落在那位宝蓝色公子身上。
这人满脸怒容,眼神中还带着不屑,从她进来后,目光就一直盯着她看。
她抬步朝这人走去。
“地上躺着的那个,是你的书童?”
语气中并无尊敬之意,甚至还流露出几分不齿。
头一次被人这样轻视的宝蓝色公子:“……”
宝蓝色公子和在场许多人一样,一开始都被沈晚晚惊艳住;后面见她唤沈元礼“大哥”,眼中的惊艳就变成了厌恶。
如今听沈晚晚开口发问,语气还这般轻慢,他眼中的七分怒意立时就长到了十分,先前还端着的伪装就散了,高抬着下巴狞笑道:“没错,你家兄长打伤了我的书童,此事必须要有个说法,等着拿命赔吧!”
得意洋洋的嘴脸显露无疑。
那副咄咄逼人的架势,生动地诠释了什么叫小人得志。
就好像将打人弄死才是他的最终目的一般。
沈晚晚要的就是这效果,余光扫一眼围观众人,见不少人都皱起了眉头,客栈掌柜更是露出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她满意地勾了勾唇角。
反正她脸上戴着面纱,她就是咧开嘴大笑,只要不发出声音,旁人也不知道她在笑。
沈晚晚叫好就收,将这人脸上的伪装掀开一角奠定下基础后,便拐入主题。
“打伤人到底要不要以命相抵,这事由官府去判,我比较好奇的是,你先前不是口口声声说,你和你的书童感情极是亲厚吗?”
沈晚晚瞥向地上的书童,目露不解:“既然你们关系亲厚,如今他口吐鲜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你为何不第一时间找个大夫给他瞧瞧?你就不怕耽误了最佳的救治时间吗?”
这话一出,四周立马响起一片议论声,因为从事情发生到现在,已经过去好几盏茶时间了,书童的主人确实没主动说要给书童请大夫瞧瞧的话,只揪着要将打人者送去见官。
这可不像是关系亲厚的样子啊。
一时间大家看向宝蓝公子的眼神更加古怪了。
客栈掌柜顾掌管也严肃地端起脸来,心中的猜测又清晰了几分。
沈元礼则是愤声补充道:“他岂止是不给自家书童请大夫,我说请大夫过来瞧瞧,他还从中阻拦,只一个劲儿揪着我,说我打伤了他家的书童,非逼着客栈掌柜送我进衙门!”
沈晚晚立马配合他这话,做出惊讶状,说道:“阻拦?为什么要阻拦呀?啊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