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还在医院治疗。”</p>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看来黎潇这婆娘没有编瞎话，荣善衡人在现场，又有学生受伤，那躲不过踩缝纫机了，早晚的事儿。</p>

    杨之玉盯着面前这张细致柔和的脸，心里描画着他剃秃头的样子。</p>

    叹气道：“您说这个学生还在治疗……是不是伤得很重？”</p>

    荣善衡一怔，微微摇头：“爆炸发生后，学生跑出来，跑的时候崴脚了，从楼梯滚下来，小腿骨骨折。”</p>

    “……”杨之玉出现短暂空白。</p>

    荣善衡瞅着她脸色红了白，白了红，有些诧异，些微低头瞧她：“杨编辑，你怎么了？你好像挺紧张的。”</p>

    她却重重呼出一口气，抄起筷子连吃两个烧卖。</p>

    嘴里含糊道：“您吃，您吃，这烧卖做得还行，珍珠丸子太次了，是不是换厨师了，本来我还特喜欢吃珍珠丸子的。”</p>

    荣善衡没有夹烧卖，而是去夹珍珠丸子，放嘴里嚼，心里大概有了数。</p>

    杨之玉擦擦嘴，说荣老师别担心，没事哈，都会过去的。</p>

    荣善衡却丝毫没有难色，反而笑说：“这事有段时间了，虽然当时上了热搜，其实没有网上传得那么严重，不过我作为负责人，还是要承担责任的，所以学校对我降职降薪，另外……赔偿所有损毁的高精尖设备……”</p>

    此时，他望着她眼睛，忽郑重道：“所以才希望杨老师能帮帮我，那个……退回出版资助的事儿。”</p>

    杨之玉失笑，终于谈到钱了。</p>

    “荣老师，怕是要让您失望了。我问了社里的法务、财务和我的直属领导，他们从多个层面解释了这个事情，是这样……”</p>

    大概说了五六分钟，弯弯绕绕也说明白了，就是合同签了，若作者拿回资助就等于毁约，不仅不退钱，还得赔钱。杨之玉不是没听同事说过，其实是有一些转圜余地的，可以进行幕后操作，但得有社里说了算的领导运作，很显然，荣善衡没有这样的硬关系，她更没有。</p>

    荣善衡看着她，认真听她述说，从满眼期待到神色落寞，最后头低下去，盯着眼前桌上的左宗棠鸡出神。</p>

    “我早该想到这个结果的。”他说，十分抱歉的表情：“还特意麻烦你替我争取，你们领导没有为难你吧？”</p>

    杨之玉果断摆摆手，比起来这都不算事，齐震又不是第一次为难她，“对不起啊，荣老师。”</p>

    “没关系，又不怪你，是我自己的问题。”</p>

    “其实您真的可以继续写下去，第一本初稿我都已经修改好了。”</p>

    “没有实验数据支撑，项目无法进展，而且企业那边要得急，我应付不来的。”</p>

    饭吃完了，荣善衡提着大包小包要去赶地铁，转身告别前，他眸色深重，眼里雾气昭昭，问杨之玉：“杨编辑，你房子找的怎么样了？”</p>

    “还在找。去看了两处，都不满意。”</p>

    他浅笑，目光忽然明媚许多：“我目前有处房子空着，差不多符合你说的条件，房租好说，不知道你有没有意愿，或者我先发照片给你？”</p>

    “呃……”杨之玉快速斟酌，还是拒了：“谢谢您的美意哈，我突然想起来，有个中介昨天联系我了，说有合适的房源。”她笑容灿烂。</p>

    “哦，是吗。”荣善衡墨黑的眸子依旧蕴着笑意，可目光稍稍滞了下：“嗯，挺好的，找到合适房子不容易，先祝贺你了。”</p>

    “咳，就是凑巧了。不过还是谢谢你，荣老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