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里，我母亲又是全职太太，手中没钱买不了棉鞋，而奶奶和我那个渣男爹想来是视而不见我母亲到底冻成了什么样。</p>
可以说我母亲光着脚在家，绝对是我奶奶的服从性测试之一。</p>
好在现在占据我奶奶身体的人是我。</p>
我疼惜地把她牵过来，强硬地把她塞进被窝，又不放心地往她怀里塞一个暖水袋。</p>
「妈......？」</p>
宋怀青不解地看着我。</p>
她的眼中还没有后期的绝望，还透着亮光。</p>
自从我记事起，我母亲总是愁眉苦脸的，很少露出笑容。</p>
渣爹出轨，婆婆偏心纵容，自己无依无靠，造就了我母亲悲剧的一生。</p>
我望着她那双温和的眼，突然起身走进客厅。</p>
家里的条件算得上小康，三室一厅的大面积房屋，我母亲却只能住在客厅。</p>
她的小单人床上堆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我把它们统统扫到地上，翻出几件破旧衣服。</p>
一年四季，我母亲总共才七件衣服。</p>
「怀青啊，这些衣服都是你的吧？」</p>
宋怀青怯生生地点点头，我深呼吸一口气，当着她的面把那些衣服都扔进了垃圾桶，再如同泄愤般踩了两脚。</p>
「妈，我、我就那些衣服，都扔了，我穿什么......」</p>
「就那破衣服？给我当抹布我都嫌弃。」</p>
宋怀青眼里的光消失了，她无声地点点头，撩开被子就要下床。</p>
我伸手压住她肩头，从衣柜里拿出包包，数了十张红票子塞她手中。</p>
「那能当衣服穿吗？啊？妈给你钱，下午出去跟小姐妹逛逛街，给自己买点好衣服穿，不够跟妈说，妈电话记得吧？」</p>
宋怀青像捧着一块烫手山芋，慌慌张张又要把票子塞回给我。</p>
刚碰到她的手就冰得我一激灵。</p>
全职太太可不是那么好做的，她又要做饭又要打扫家务，寒冬腊月里用凉水洗衣服。</p>
奶奶这么苛刻的人，心疼烧热水的那点电，肯定舍不得让宋怀青兑热水洗衣服。</p>
多瘦的一双手啊，我生怕我一用力，她的骨头就要穿透皮肤。</p>
「妈让你拿着你就拿着，怎么，妈的话你也不听了？」</p>
「没有，可是妈，这太多了，我明早去集市上买一身就行。」</p>
「集市？集市上那十来块钱一身的衣服管什么用？」</p>
我又从包里掏出五张票子压她手里。</p>
「买大牌子的，先买冬天的，然后再买双好点的鞋，想吃点啥就买点啥。」</p>
宋怀青还要说些什么，大门吱呀一声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