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啥姐姐,阿姨了都。”齐玉露拍了拍白忆楚的肩。</p>
曹微打发走孩子,和她一起在隔壁坐下:“你多大?”</p>
“快三十了。”齐玉露局促地扣着桌沿。</p>
“长得挺年轻,我以为郭发这是找了个学生小妹儿呢。”曹微听八卦,直到郭发最近找上了一个瘸腿女人。</p>
齐玉露低下头不说话。</p>
“你们挺好?”曹微又问。</p>
“对,挺好的朋友。”</p>
“别不好意思,我最知道郭发了,认真起来,掏心出来给你都行,其实啊,坐过牢的,未必是罪人。”</p>
两个女人漫不经心地说话,其实是共同等候,耳畔时不时传来皮肉相击的闷响,不到十分钟之后,郭发眼角挂彩,架着白康宏出来,阎小玲尖叫着进去,秃子三正倒在鲜红的血泊中!</p>
“郭发!我操你妈!”阎小玲跪地惨叫。</p>
“操,你他妈谁都想操!”郭发冷笑着回头,血从眼角滑落,如一滴泪,“你他妈的仔细看看!”</p>
“好酒!接着喝!”秃子三吧嗒着嘴,鼾声大起,脑海里醉梦连连,原来是躺在了一地毛血旺的菜汤里。</p>
齐玉露上前,抓住郭发的衣角:“郭发,走吧,我想去溜冰。”</p>
郭发也,把人交给曹微,没有多余的交代,胡乱拿袖往脸上子一抹,转头对齐玉露一笑:“这时候又想溜冰了?刚才怕没?”</p>
齐玉露付之一笑,眼角笑纹如波:“怕?你以为全世界就你一个人经历过风风雨雨血腥大场面?”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包餐巾纸,替他擦血。</p>
“太帅了,发哥,你是真能平事儿,”崔海潮扑上来:“发哥,咱们撤吧,趁乱也不用买单了!”</p>
堕落天使(一)</p>
这几年来,食欲越来越差,每天都在掉秤,已经到了无可奈何的地步,曾经爱吃的零食小吃,比如锅包肉,常常变成无法下咽的蜡块儿。可是,性欲却以一种互补的方式每夜激增。 ——2000.9.12齐玉露随笔 红星室内旱冰场,闪烁一片幽蓝的霓虹,耳畔的音乐震耳欲聋,放着《Brother Louie》,棚顶挂着红姐婚姻介绍所联谊活动的横幅,一屋子无伴的“牛鬼蛇神”凑在一起,像一群游魂一样,来回穿梭,这些人里,最大的可达五十岁,最小的也就三十来岁,无论男女,能看的没几个,歪瓜裂枣,各有各的丑态,其间气味混杂,廉价香烟和香水味儿,更有隐隐的脚臭和汗臭。 郭发吸了吸鼻子,从袖子里抽出那半截台球杆,算是战利品:“诶,打你的凶器是这个吧?” 崔海潮鞋带儿没系好,便站了起来,睁大了眼睛:“就是这个!” “拿着吧,留个纪念。” “有什么可纪念的,耻辱这是,谢谢发哥,给我报仇!”崔海潮摩挲着那台球杆,“发哥,你刚才在里面都舞旋啥了?给我说道说道呗。” “不说不说,少儿不宜。” “哎呀!这不是想知道发哥的雄风吗?” “滚吧。” \\ 齐玉露姗姗来迟,她临时回了家一趟,到溜冰场的时候,两个男人已经穿好冰鞋,看见郭发倚在栏杆上闷闷地抽烟,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崔海潮回头看见她:“小齐!你俩先聊,我去外头一趟,马上回来!” “喂,”齐玉露走过去,点了点郭发的肩膀头,把包里的一条蝙蝠烟递给他:“给你。” 郭发眼睛一热,她从头到脚换了新行头,头上多了个白色蕾丝宽发箍,一身淡紫色印花裙,露出胸脯的一点白肉,脸上倒还是素面朝天:“哪儿弄的?” “我托我爸从省城带回来的。” “太贵,我不收,”郭发塞回去,“去换鞋去。” “你今天为什么来找我?” “谁找你了,赶紧换鞋。”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