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旁的这个陌生男子一眼。
男子发现有人看他,转过身,怔了一下,忽然惊喜交加道:“恕我唐突,莫非……你就是这幅画的作者——欧阳女士吧?”
欧阳筱竹好奇地问:“怎么,你认识我?”
男子显得倾慕已久道:“我是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啊!我在《艺苑奇葩》栏目里见过对你的专访。欧阳女士,我一直非常喜欢你独树一帜、敢于创新的绘画风格,你在传统技法上融入了现代油画的表现手法,把东方的写意和西方的写真较完美地结合了起来,不敢说是叹为观止,但的确是令人耳目一新眼前一亮啊。今天能够和你不期而遇,真是幸会,幸会。”
欧阳筱竹宠辱不惊地说道:“过奖啦,我实在是不敢当。听你此言,请问你也是此道中人吗?”
男子不好意思笑道:“不比你是专业画家,我只是一个业余爱好者。”
欧阳筱竹说:“彼此彼此。还望不吝赐教。”
男子沉吟道:“欧阳女士,能不能向你请教一个问题?”
欧阳筱竹矜持道:“但说无妨。”
男子道:“我注意过你的画,你笔下的仕女虽千姿百态,美不胜收,但却都脱不了一个主题。”
欧阳筱竹眉毛一挑道:“是什么?”
男子不动声色道:“幽怨。确切地说——闺怨。”
欧阳筱竹身子一震:“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男子谦道:“不敢当。无名之辈钟慨。”
欧阳筱竹继续追问:“可否告知职业?”
钟慨不讳言道:“警察。”
欧阳筱竹听罢先是怔住,继而微微一笑说:“难怪目光这么犀利敏锐。不错,我是用了大量的笔墨描述了古代妇女的闺怨。”
钟慨道:“为什么?”
欧阳筱竹避实就虚道:“不为什么,个人偏好而已。就像你喜欢刨根问底。”
二人目光对视,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笑了一会儿,钟慨假意无视欧阳筱竹脸上的那道丑陋的伤疤,主动热情地伸出手,说:“欧阳女士,如若不弃,咱俩交个画友如何?”
欧阳筱竹显然对钟慨也产生了几分好感,她犹豫了片刻,然后一脸爽快道:“好啊,希望有机会能和你切磋交流。”
她莞尔一笑,随即把手递给钟慨,两人蜻蜓点水般轻轻握了一下。
钟慨但觉触手沁凉,欧阳筱竹也觉得心里一电。
钟慨打趣道:“许多人对警察有着莫名的畏惧,你不怕警察吗?”
欧阳筱竹笑道:“正好相反,和警察交朋友会增添我的安全感。”
钟慨继续深入试探道:“我还知道,你是田市长的夫人。你和田市长是人人称羡、有口皆碑的模范夫妻。作为青川市第一夫人,难道……这还不使你有足够的安全感吗?”
欧阳筱竹盯着钟慨的眼睛,警惕道:“有关我的资料,你还了解多少?”
钟慨见她心生戒备,故作神秘地一笑道:“很多。别忘了,我可是你的追星族啊。”
欧阳筱竹听钟慨这么一说,往事涌上心头,她禁不住神色黯然下来,低低诵道:“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欧阳筱竹说罢,即觉失言,对凝神谛听的钟慨掩饰地一笑道:“我非常喜欢李清照的这一首《如梦令》,时常沉醉不知,让你见笑了。我今天还有事,实在抱歉,先告辞了。”
钟慨似有些不舍道:“能不能给我签个名,我当深感荣幸。”
欧阳筱竹稍一踌躇,随即大大方方地掏出派克金笔,在钟慨递上的本子扉页工整娟秀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她走出几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