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犯规。
妮娜气到浑身颤抖,骂人的话在心里过了一万遍,最终汇成一句,“我要杀了你。”
舒杭见状不妙,转身就跑,妮娜边追边朝他扔雪球,他灵活躲闪,半个山头都是她的叫喊声。
妮娜喊打喊杀追了他两圈,体力不支地停下喘气,侧头见牧洲幸灾乐祸冲她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不由分说上去就是一脚,谁知雪天地滑,脚还没挨着他直接重心不稳摔倒。
好在包裹严实,积雪又够厚,摔下去不疼,就是样子不太好看,甚至有些丢人。
舒杭隔着几米远看热闹,拍着大腿笑呵呵的,“哈哈哈哈,四脚朝天大王八。”
她仰头看天,深深阖眼,想死的心都有了。
突然间,视野里出现一个人,白到发光的俊脸被放大无数倍,他唇角笑意不散,眉间轻蹙,难掩担心。
“摔疼了?”
她看向别处,嘴还硬着,“不疼。”
牧洲习惯她的口是心非,不同她计较,伸出援助之手拉她起来,她起身后没站稳,他好心护了下,指尖抚过她的后腰,如电流丝丝滑过,酥麻入骨。
她白色棉袄上沾满碎雪,男人彻底忘了她“男朋友”还在,旁若无人地替她拍掉。
两人之间隔得太近,寒风吹过耳畔,不冷,燥热弥散。
他身上的味道太具蛊惑力,似摄人心魄的毒药,诱人成瘾,一点点坠入设好的陷阱。
她恍然醒神,仓皇后退两步。
“我自己来。”
牧洲愣了下,这才意识到自己不受控的举动,默默收回手。
她低头飞速同他擦肩而过,没走多远又憋着气绕回来,停在他跟前,小矮人似的仰头瞪他,两片淡粉的嘴唇轻盈碰撞,不知在质问什么。
男人微怔两秒,微笑作答。
她脸颊爆红,帅气一脚踢他小腿,踢完转身就跑,很快便消失无影。
舒杭屁颠屁颠追随逃跑的妮娜,静姝悄无声息朝他走近。
她侧头看他,好奇地问:“你们刚在聊什么?”
牧洲莞尔笑,扶了扶眼镜,“秘密。”
——小冬瓜:“你刚是不是摸我了?”
——长颈鹿:“嗯,又不是没摸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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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生日前夕,朱老爷子照例去郊区的寺庙静修三天,妮娜想要陪同前往,他拒绝了。
“家里还有客人在,你留下来,帮我好好待客。”
老爷子开了口,妮娜自然不敢怠慢,尽管心不甘情不愿,依然逼迫自己对他友好一点,再怎么讨厌也不能失了礼数,毕竟这里是爷爷的地盘。
深山古宅还是一如既往的静逸。
静姝终日沉迷作画,大部分时间窝在画室,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舒杭不知何时与牧洲迅速混熟,有事没事跑去牧洲房间串门,妮娜每次去找他都不在,只能别别扭扭敲响某人的房门。
“进来。”
是牧洲的声音。
她稳住颤乱的呼吸,推门而入。
牧洲站在窗边抽烟,吐完最后一口,摁灭烟头,回身看她。
烟灰色的衬衣质感极好,领口微敞,手腕处松松挽起,露出白皙精壮的小臂,浅浅牙痕印在上头,那是她咬的。
舒杭盘腿坐在地毯上,笑着同她招手,她咬牙切齿地低骂,忍不住赏个大白眼。
“李婶喊你们吃饭。”
“这么晚了?”
同男人聊嗨的舒杭诧异看向窗外,天色已黑,再瞥了眼腕表,6点半整。
“今天婶儿做了啥好菜?”
妮娜还没气地瞪他,“有啥吃啥,那么多废话。”
“得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