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二更鼓:教坊春深,风月情浓 第二百五十五章 夜半有偷袭
没了我我娘会哭死的,我也会哭死的。”说着语气有些失落,“我还想我爹。我爹上次说,等我会写了祁字,他就回来了。可我已经会写祁字了,他还不回来。我好想他。”
祁?赵光义全身莫名打了个冷战,把寅儿放到地上,竭力平声道:“那你写写,我看看。”
寅儿在地上,用树枝写了个大大的“祁”字,又写了个“远”字,自豪地说着“这是我的名字。”又写了个“祁正”,“修”字勾勾画画好久,也没写出来。嘟着嘴道:“我还是不会写我爹的名字。”
好像一盆水,从头浇到了脚底,赵光义彻底寒凉了。天下的事,要不要他妈这么巧?赵光义蹲了下去,双手紧紧捏上了寅儿的肩,声音有些阴森:“你爹是祁正修?”
“疼!”寅儿挣扎着,被赵光义的神情吓了一跳,但还是点了点头,伸出小手又要去摸赵光义的脸:“大叔,你怎么了?”
赵光义腾地站了起来,皱着眉头向后退了两步,心忽然扯得生疼,不禁把面前这个孩子又打量了许久,没错了,那眉眼,那笑起来像小月牙,哭起来委屈带倔强的眼睛,和小桃是一个模子。他是祁正修的儿子?!赵光义说不上自己是个什么心情,紧紧攥着拳,一拳砸到了墙上。
寅儿吓得怔住了,过了半晌,才又颠颠地向赵光义跑过来:“大叔!”
“别过来!”赵光义脱口便是冷冷的一句,寅儿站住了,一脸的惊愕。他不能理解刚才还很亲切的大叔为什么突然变了脸。赵光义的脸色像忽地罩了一层冰,心里各种情绪纠结繁复,惊讶,失落,痛楚,不可置信混合在一起,让他几乎喘息不上。赵光义大步走出了破庙。
寅儿在后面追着:“大叔,别扔下我啊,我怕。”几乎要哭了出来,脚下一个不利索又是扑通一跤。
赵光义心里一疼,却还是硬着心肠没有回头,对守在外面的侍卫吩咐着:“进去把那孩子看好。”说完快步走出寺庙的院子,一直走到半山的一座亭子,才纵身上了亭子顶,坐在那心里一片荒芜。
他要怎么办?来之前他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可现在他竟然在半路捡了祁正修的儿子。造化真是弄人。赵光义的脑子里不停回想着寅儿曾经说的话,那些他爹他娘宠爱他到骨髓的话如今想来竟然字字锥心。赵光义坐了许久,直坐得全身寒凉,心也凉。
侍卫从山下的人家买了吃的带上来,却到处找不到赵光义。寅儿嚷嚷着饿便先给他吃了。寅儿吃着还不忘瞪着大大的眼睛问着:“大叔哪去了?”侍卫无法回答。吃过饭寅儿也不再说话,抱着膝坐在角落的柴草堆里默默地等着赵光义,直到夜深困得靠在墙上睡去。
直到后半夜,赵光义才缓缓走回来,步子沉沉。寅儿一扑棱从墙角醒来,揉了揉眼睛,看清走进来的人,鼓着嘴巴憋了半晌,才怯怯地唤了一声:“大叔。”
赵光义的神情变得很冷漠,很陌生。看了寅儿许久,才坐到了他旁边,却和他保持了一段距离,声音也冷冷的:“快睡。”
寅儿扑闪着大眼睛就那么看着赵光义,想说话又不敢说,只好强忍着。直到天快亮了才又歪着脖子睡了过去。
赵光义没有看寅儿,那双和小桃如出一辙的眉眼让他的心疼得喘息不来。这么多年,不管他怎么劝说自己释怀,都无济于事。只要想到她,都有一股燃烧起来的火焰要把他吞噬。没有她的日子,过得苍白一片。如今又见到寅儿,他心里那股狂热又被点的炽热,直烧得自己噬骨的疼痛。
天快亮了,赵光义一夜未眠,头有些发沉,正要闭上眼睛,忽然耳边一凉,一个警醒睁开了眼睛,擦耳而过一把匕首。几个黑衣人猛地从破庙门口窜了进来,守值的侍从也反应过来,追进来和黑衣人打在了一处。赵光义顾不得打斗,一个箭步上去把睡在角落的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