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孝则面无表情地看着陆佳恩，目如寒冰。

    寒凉的早春晚上，他只穿了件黑色的T恤，外加一件高中校服外套。

    外套的拉链敞着，衣角被风吹得飞舞。

    借着月色和灯光，陆佳恩看得很清楚。

    ——秦孝则身上这件外套，分明是己高中，C市一中的校服！

    她惊疑不定地看向秦孝则，脑子一片空白，喉咙如被扼住了说不话来。

    秦孝则向前两步逼近她，神色逐渐冷凝。

    陆佳恩想后退，整个人像被定住了动弹不得，双腿沉得迈不开步。

    她只眼睁睁地看着秦孝则低头，声音如恶鬩一般。

    ——“像吗？”他问。

    陆佳恩的睫毛一颤，垂在身侧的手指用力，指甲尖泛白。

    短短几秒，她的身体像是浸在了冰水里，失去了思考和移动的力。

    见她沉默，秦孝则提高了音量，又问了一次。

    “我问你像不像？！”

    陆佳恩紧紧抿着唇，唇色泛白。

    她后退一步，仓皇而不知所措地看着秦孝则。

    窄小昏暗的巷子里，两人晚风灯光沉默地僵持。

    *

    秦孝则虽然脾气不算好，从来没有像天这样，整个人濒临着暴怒的边缘。

    他甚至不知道，己从发现画稿到天是怎过来的。

    当人对己深信不疑的事情产生了怀疑以后，裂缝往往是越拉越大的。

    那一天，他翻来覆去地将那张素描看了许多遍。

    他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画里的地点、人物都不是己熟悉的。

    那天晚上，秦孝则失眠了。

    一个匪夷所思又大胆的假设浮现在他的脑海。

    ——画里的人不是己，那他后来在陆佳恩素描本里看到的男人，到底是谁？

    他在两个家中翻箱倒柜，试图找其他的证据证明陆佳恩画的是己。

    惜一无所获。

    是在寻找的过程中，秦孝则忽然就意识到了其他的疑点。

    他想起己要陆佳恩给己再画一幅画时，她迟疑着问“再”的困惑表情；

    他想起陆佳恩素描本里的“己”似乎从来没有正面清晰的脸；

    他想起交往这几年，陆佳恩对于看他打球这事乎寻常的热情和喜欢……

    这些——到底都为什？

    秦孝则越想越觉得心惊。

    他不愿细想那个男人，更羞于和其他人提及。

    于是当机立断，独一人去了C市。

    当秦孝则真的想要做成一件事时，他的行动力是极强的。

    在C市待了短短两天，他很快就查到了。

    ——那个叫杭佑的男人。

    几乎是看到照片的第一秒，他就确定了陆佳恩画稿里的人是杭佑。

    己之前怎会觉得考入平美的陆佳恩画工不行呢？

    笑。

    她的画工明明好得很！

    画杭佑画得入骨三分，惟妙惟肖。

    也是那时，秦孝则彻底意识到，因伤国的杭佑

    才踏马的是陆佳恩心里的白月光，己不过是个沾光的替代品而已！

    回忆起这些天己的遭遇，他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将陆佳恩的心掏来看看里面到底有什。

    偏偏陆佳恩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怔怔站在原地看他。

    半晌，她动了动唇，声音很轻：“你在说什？”

    陆佳恩不确定秦孝则知道了什，又为什穿这身衣服。

    一个猜想隐隐浮现，她不觉攥紧了拳头，心脏怦怦直跳。

    “说什？”秦孝则盯着她，从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