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次预见预言
推诱责任。
第二种情况是,一些政治上浅薄的“中才之人”,清谈之士,喜欢自以为是地夸夸其谈。他们一件事也干不成,但没有一件事不会发议论。“文化大革命”席卷全国后,周恩来逐渐看出一些问题,特别是到后期,他对毛泽东为防止在中国出现修正主义所采取的步骤与措施产生了怀疑,越来越多地按照自己的意图采取一些补救措施。于是,这些“中才之士”虽然从未进过政治游涡,却在那里指手画脚,把总理的韬略说成不敢冒冲突的风险同毛泽东正面交锋,把顾全大局埋怨为不敢像彭德怀那样摔帽子骂娘,把坚强的党性和服从组织决议说成缺少独立和个性。
中国共产党能夺得天下,靠的是党组织的力量,而不是每个党员的“独立”“个性”。即便是错误,也必须少数服从多数,个人服从组织,全党服从中央。否则就不能保证正确时的全党服从中央,就无法步调一致,就无法形成统:的力量。懂政治的人都不难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审查干部时,再大的错误,只要是执行组织决议而非另搞一套,你就不能把帐算到他个人头上而一棍子打死。否则后患无穷,党将失去统一的意志和力量。
千年的历史证明,“上智”“下愚”都容易抱定信仰,很难改变思想。跟他们共事容易建功立业。打天下的共产党人,或者是经天纬地的“上智”,或者是大字不识的“老粗”“下愚”,过去的八大军区司令没几个有文化,他们最容易有自知之明,容易团结奋斗,成就轰轰烈烈的大事业。唯有“中才之人”,智慧不高却什么都知道一点,这种人难有自知之明,个个自我感觉良好;各有一套,互不服气;清谈起来一个比一个“见解”多,干起来只会抱怨不会克服,任何事都难于同他们合作完成,特别是在危难时刻。正所谓“秀才闹事10年不成”,那是千古总结出来的至理名言。
第三种情况是,缺少一点理解。
有位外国记者问周恩来:“当你信仰的东西与你民族的利益发生矛盾时,你首先选择什么?”周恩来毫不迟疑地回答:“我首先是个中国人。”正因为这样,当日本帝国主义大举侵略时,周恩来能出面和平解决西安事变,把与国民党蒋介石的血海深仇放一边,建立起抗日的民族统一战线。
周思来是一个意志坚如钢铁的无产阶级革命家,这一点不会有人怀疑,后面的几章也将谈及。但他首先是中国人。“四人帮”批儒,批周公,其实就是批周恩来,这一点不假。过去二千年,儒学是中国文化的基色。周恩来自小就熏陶于温文尔雅、谦恭有礼的儒学的氛围中,他的矛盾的性格中,必然有温和、谦恭、礼义的一面。在他与毛泽东的关系上,也必然有顾全情义,有失锋锐;谦和有余,直言不足的一面。
其实毛泽东说他“政治上弱点”就是指此而言,并非指他作为无产阶级革命家在政治上的信仰。
其实周恩来性格中的这一面,不仅是对毛泽东,对父母、亲友、同志都有表现。后面几章我将以事实证明。从大量的回忆文章可以看出,所有当事人都是歌颂怀念周恩来性格中的温和、谦恭、礼义的;为什么周恩来这一性格表现在与毛泽东的关系上时,我们就不能理解体谅了呢?这不公平不客观么!
没有谁能否定自己性格中的矛盾性、双重性。毛泽东也说他的性格是一半“虎气”,一半“猴气”。周恩来的性格当然也无例外地有着双重性。对于周思来的不当一把手——“帅”,不当二把手——“接班人”,甘当三把手——“宰相”,有人议论为“伟大的谦虚”,有人议论为“明哲保身”或“处世精明”。这些议论者为什么不想想,周恩来担任政府总理27年,在这个位置上他可从来不曾表现什么“伟大的谦虚”或“明哲保身”。即便“文化大革命”那样的狂风恶浪,他也不曾明哲保身地退出这个风口浪尖上的敏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