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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李景恪的声音就从耳后传来,乍一听冷冰冰的,“明天还要去上学,再打两针还要等一个小时,看你以后还去不去招惹那些有的没的。”

    刚说着,池灿另一边没被打过针的屁股上就挨了两下,不轻不重,但很羞耻。

    池灿脑子有点懵,吸吸鼻子说:“我没招惹,我就把手放在那里,它们就来咬了……”

    回想下午发生的事,安分守己的池灿只是站在那里跟杨钧说话,就被他以前周周去喂的大鹅连啄好几口,池灿有点无语,觉得冤枉死了。

    “哥,你困不困,”池灿等了少时,侧腿轻轻坐回李景恪身旁,继续说,“其实没什么关系,等一下护士阿姨进来,我自己让她打就好了。”

    李景恪点点头,说:“那我先回去了,你记得路,等会自己回来?”

    池灿迟疑两秒,傻眼地看着李景恪,转眼变得不情不愿起来,讷讷道:“外面太黑了,万一路上有坏人呢,老师都说晚上不要随便跟同学到古城来玩,会被人贩.子抓走的。”

    “你也知道啊。”李景恪笑了一声,仿佛意有所指。

    池灿是有过前科的叛逆选手,算上丁雷那次,在外面一夜未归的情况都有过。他叫了声李景恪,捏着李景恪硬热的手臂,有点耍赖地笑着脸凑过去,嘴边单一边有个不明显的酒窝。

    他眉眼长得更开了,变声期过得很快,如今胆子更大,肢体舒展,带点蓬勃莽撞的漂亮劲儿,皮肤热腾腾的软,抵过来的骨头也硬硬的。

    李景恪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池灿不是李景恪随便从谁家牵来的猫猫狗狗破落户,谁看了喜欢或不喜欢,找个人、给些钱就能带去。李景恪从前再怎么不搭理,少浇灌,池灿也是片像鸟一样飞来的种子落到了属于他的地界里,生根抽条,长势或迟或慢,也只有李景恪一个人说了算。

    而从某刻开始,又好像已经不仅仅如此。

    池灿总问李景恪有没有别人,李景恪贫瘠无序的人生里,除了池灿这个弟弟,哪里来的别人。

    “我还以为你今天又会骂我。”池灿自顾自地说。

    李景恪问道:“你不该骂吗?”

    池灿有些娇气地反对:“可我是无辜的,哪里都很痛。”

    李景恪没再说什么,搂着池灿靠在长椅上。

    隔间里除了药味还飘散着淡淡的消毒水的气味,池灿慢慢闭上了眼,在等待的三十分钟里,仿佛这样的寂静前所未有让人安宁,可以供人躲避起来。

    最后扎的那两针让池灿另一边屁股没能幸免于难。

    他是扶着墙走出卫生所的,将近十点,古城外的灯都暗下了许多。池灿站在台阶上望了望,动一动仿佛都不利索了,刚打完针的地方还胀胀的痛。

    李景恪去隔壁小商铺买水去了,回来的时候递给了池灿,等他先喝一口,才接过来。

    池灿擦着嘴边,微微抬眼看李景恪仰起头喝水,他很快又移开目光,撑着大腿沿台阶往前走,打算等走到了头再下去,一副好似身残志坚的积极模样。

    李景恪喝完了水,撕掉矿泉水瓶外包装,把塑料袋扔到旁边的竹篓里,并站在原地瞧了池灿两眼。

    其实也没那么夸张,池灿刚刚还有坐麻了的缘故,没一会儿就好了,此刻走起路只略有迟缓,背挺得格外直,左手也僵硬地垂着,像只抻了胳膊腿的小鸭子。

    池灿刚被鹅咬,受了这些罪,估计不会喜欢这个比喻。

    他走了没两步,发现李景恪没跟上来,才转头去看,李景恪已经按住他的肩膀,声音里带着笑意,显然不怀好意说:“你这样得走到哪年哪月去,不如蹲到明天早上直接去学校好了。”

    李景恪停在了下两级的台阶上,池灿变得比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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