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老有小，家里外大小事都需要她操持，偏偏己还这个体质，动不动给她添麻烦。季潼一直认为她拖累了周歆，这些年亲戚朋友也为她介绍了几个男人，没有一个受得了她带着这个不正常的闺女。

    吓人，还不吉利。

    周歆把缝好的荷包系到季潼的书包上，打了个死结，“这样就不会掉了。”

    “辛苦你了。”

    “你要是好好的，妈再辛苦都没事。”周歆笑笑，摸摸她的脸，又找她的文具袋，把符咒进隔层里，“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先放着试试吧。”

    “不用这多。”

    “多不坏事，多防着点总是好的。”周歆坐回来，又了张符咒进新荷包，“我以后还是天天陪你上学，我得也戴一个，双重保险。”

    “不用。”

    “怎不用？刚开学时候天天接送你都没什事，刚离没几天又掉这个又掉那个。我就该把你放眼皮底看着。要是你爸在就好了。”她顿了顿，咬断白线，冲季潼笑笑，“要不咱养条狗吧，凶一点的，德牧怎样？马犬？杜宾？不知道禁不禁养，待会妈去打听打听。”

    ……

    季潼睡了一天，断断续续做了好几个梦。

    梦里的她骑着黑马，身后背着弓箭，正追着前面骑白马的年。

    她举起弓箭，正要朝他射去。

    年忽然回眸，她从马上滚了去。

    年高兴地跳马，走到她的面前，

    “让我看看摔死没？”

    她在天旋地转中，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这年，竟与何沣长得一模一样。

    季潼乍然睁眼，茫然地看着上方。

    她动了动手指，感觉到己已经醒了过来，随叫他的名字，“何沣。”

    “何沣。”

    “你在不在？”

    “何沣。”

    ……

    何沣一周没有现。

    这段时间周歆每天接送季潼上学，没碰到什怪异的事，也没再见鬼。

    很快又到了周末。

    周歆从工作室开车过来接她一起回家，车里放着音乐。周歆看上去很疲倦，不是很想说话的样子，母女两一路沉默。

    忽然，季潼隐约听到一声，

    “阿吱。”

    她回头，后座空空，什也没有。

    “阿吱。”

    季潼又回头。

    周歆疑神疑鬼地看着她，“怎了？”

    季潼转回脸来，没有回答。

    “是不是听到什？”

    “没有。”

    “你别瞒着我啊。”

    “真没有。”

    周歆半信半疑，“跟你强调过无数次，就算听见有人叫你也不要回头，尤其是晚上。”

    “我知道。”

    周歆又睨她一眼，“真没有？”

    “真的。”

    ……

    何沣就这样消失了。

    季潼时常试探性地叫两声他的名字，两个多月过去，他始终没有现。

    也许他真的觉得己有些无趣，有些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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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他只是把己当做路人，闲来无事，帮了几次而已。

    明知道不该对一个鬼这魂牵梦绕，季潼就是控制不住地想起他。看到书会想，路过校医室会想，看到水，看到灯，看到天上的星星……明明他才见过几次，才说过几句话而已。

    季潼觉得，不会再见到他了。

    直到那日做了一个梦，一个很恐怖的梦。

    梦里的她在一群烧焦的尸堆里爬，爬来爬去，却怎也爬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