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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温芷沅还在母亲怀里哭,小声念叨着鸳鸯佩。

    何氏叹道,“弦儿,谢郎君对你无意,你做这些和自毁清白有什么区别。就算你不想退婚,也不能脸皮都不要啊。”

    温初弦陷入了深深的无力感,冤蒙不白,她们要她交的,是根本不存在的东西。

    她猩红的眼窝移向谢灵玄,眨着泪水,渴盼他能为她说一句话。

    谢灵玄不动声色,只微眯双眼,视线漫不经心地在温初弦身上游走。

    审视,戏谑,好奇。

    那冰冷的神色,好像和她之间隔着一道无形而坚固的墙壁。

    “拿了就交出来吧。”

    这样的事,说来只算妇人之事、内宅之事。内宅无大事,他来旁听倒不是想为了谁主持正义,纯属恰好在罢了。

    温初弦抽噎了下,知向任何人求救都没用,低声重复了句,“我没有偷。”

    长公主以为她嘴硬,叹道,“那便搜吧。”

    看向何氏的意思,何氏也同意。

    一个说偷了,一个说没偷,搜是唯一的办法了。

    这次来九宴山庄的诗会,每个姑娘带的东西不多。搜温初弦的东西,费不了多长时间,主要是颜面扫地。

    谁听说大户人家未出阁的姑娘因嫉妒姊妹的未婚夫而偷窃,进而被主母搜身搜房的?

    温初弦脸上火烫烫的,她不明白自己为何要承受这不白之冤,又为何被人如此羞辱,当众被搜,她确实什么都没做。

    明明她只是心悦谢灵玄罢了。

    而且,她已经打算退婚了,对任何人都构不成威胁了。

    长公主望向自己的儿子。

    说来老公爷隐退,近年来谢家都是谢灵玄在主事。谢灵玄又和温初弦素有青梅竹马之谊,交情匪浅,若是谢灵玄反对搜寻,她倒不能一味坚持。

    没想到她那儿子神色无澜,不经心地转着手中茶杯,像在茶楼瞧戏,一个字也没说。

    长公主这才放心说,“搜吧。”

    温初弦自然没有任何权利说不行。

    第10章 情诗

    太后举办的诗会来了不少贵族,何氏怕家丑外传,只叫身边一个嬷嬷悄悄去温初弦房里搜,并没有大张旗鼓。

    温初弦的随身之物很少,珍爱之物也唯有一个花纹瑰丽的小香匣,贴身不离。此刻被大力撬开,从里面翻出许多纸张,有的已泛黄发皱,有的却墨迹犹新。

    一笔一划皆像谢灵玄的字迹。

    温芷沁将那些情诗抖落在众人面前,露出上面的簪头小楷,字字句句皆写着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连枝共冢至死不渝之类的情深之句。

    “母亲,长公主,她偷偷临摹玄哥哥的字迹,还偷写这样酸了吧唧的情诗。”

    “还画了好多张玄哥哥的小像,盖印章。”

    “她居然把玄哥哥的饮食喜好,举止习惯,甚至衣衫上的花纹都记下来……天呐……”

    众人传看。

    温初弦站在中间,看着自己最私密的东西被众人翻看嘲笑,犹如在烈日下被褪得只剩一件亵衣,一鞭子一鞭子地被行刑。

    她脸红得滴血。如果旁边有一把剑,她多半抹脖子了。

    屈辱和嘲笑,已经到了她再也承受不住的地步。

    最重要的是,谢灵玄也在看。

    他手里的那一张信纸,刚好是写着连枝共冢至死不渝的那一张。那是当年他写给她的,她爱得跟宝似的,私下里临摹了无数遍。

    这一张是她认为临得最好的,一直小心翼翼地珍藏在自己的秘密香匣中。如今却要被拉出来,供众人瞻仰。

    长公主骤然见了这么多私物,又见温初弦面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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