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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


    你不够意思啊,我也要我也要。亦小白瘪瘪嘴,向天竺人摊开手。

    天竺人为难说:没有了。

    慕轻尘懒得听他俩聒噪,一把将木匣塞给亦小白,转身掀开门帘,却不小心撞到一软软香香的身子。

    是常淑。

    其正用怜悯且心疼的眼神看着自己,尤其是在看到她手里的天竺神油后,那股怜悯、心疼之意便加重了几分。

    这是怎么个意思?

    慕轻尘不自在的将东西收进袖子,少顷,把抱着木匣子的亦小白喊出来,陪常淑和常鸢去到拱桥下看龟兹艺人耍火棍。

    常鸢好似很喜欢,为那上下翻滚旋转的火木棍惊叹连连,同周围百姓一起不时的喝彩鼓掌,手腕的清风铃,随着她的动作,铃铃铃,铃铃铃,铃声清泠,在喧闹的广场里回响。

    看完这场又去看波斯人玩绳技,一根麻绳往天上一抛,人顺着绳子往上爬,直爬进一朵白云里消失不见,一眨眼,那人却在对面的屋檐上出现。

    所有人都惊呼不已,赢了个满堂彩。

    回宫的马车上,常鸢还津津乐道着,和亦小白换了个位置,凑到慕轻尘身边问:轻尘,你说那波斯人是如何做到攀绳而上的?

    方术。慕轻尘还在为今晚的房i事操心,无心与她玩乐,敷衍道,类似于催眠或障眼法,利用语言或动作,让人不知不觉间被迷惑。我们看到的和感受到的,实则都是幻觉,在此期间,那人趁机窜上对面的屋檐。

    原来如此。常鸢如梦方醒。

    常淑也正陷在这疑惑中,听慕轻尘一番解释后,更是来了兴致,想开口问问波斯的方术和道教的凝神练气有何不同,还没把话说出口,顿觉马车停了下来。

    她透过竹帘半卷的小窗往外望,发现此刻正行至光德坊内,四下人头攒动,实在不适宜停车。

    发生何事了?常淑柔声道。

    牛菊花的声音在车外响起:禀公主,不良帅向子屹求见。

    京兆府的公廨就在光德坊的东北角。不良人受京兆府管派,向子屹出现在此,想必是来商量缉拿十六王宅的变态一事。

    常淑矜持的抚平裙摆上的皱痕,问慕轻尘的意思:可要见?

    她俩才因向子屹拌了嘴,还是谨慎些为好。

    向子屹?

    慕轻尘从心不在焉中回神。

    对哦,他是常淑的青梅竹马,两人十四岁那年还曾互赠香囊,私定终身。要不是当年我横插一脚,以绝世容颜惊艳了常淑的时光,温柔了常淑的岁月,这驸马的位置就该是向子屹的。

    哎,怪我魅力无限啊!

    不过女扮男装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我终有一天要离常淑而去的,在此期间,还是该多给这二人制造见面的机会,等我离开的那一日,这驸马之位,也不至于后继无人。

    慕轻尘打定主意,看向常淑,其面容还是一贯的温婉雍容,那一颦一笑,就像是迷蒙的江南烟雨。

    一想到她以后是别人的媳妇,慕轻尘的眼眶就酸涩不已,心里也酸酸胀胀的。

    罢了,终究是自己对不起人家,让他们破镜重圆,也算是种补偿吧

    她将细竹帘往上卷了两分,探出半颗脑袋,扬起笑脸:向大人,打哪来啊!

    这一声自来熟,颇有点青楼老鸨的抑扬顿挫。

    向子屹起了身鸡皮疙瘩,哆嗦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七香宝辇是华帝的御座,后赏赐给穆宁长公主府,向子屹见到此辇时喜不自胜。他是个老实人,没做他想,兀自上前拦住去路,想和常淑寒暄几句。

    谁成想慕轻尘也在里头。

    向子屹充满了惊疑,要知道慕轻尘是个醋坛子,总是不待见他,今儿个是被烈日晒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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