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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给了她,声音很轻:“穿上。”

    桑洱:“?”

    今晚她闯进来搞了那么多乌龙,谢持风居然没扣她好感度,还给她送衣服。桑洱受宠若惊,双手接了过来:“谢谢。”

    袖子一带之间,她意外窥见谢持风的小臂,那片平时被袖子遮住的地方,竟有一道道打横的旧疤痕。边缘愈合得很不整齐,像是狰狞的旧伤,在这般白玉无暇的肌肤上,很是突兀。

    好奇怪,原文里好像没提过谢持风的手有那么多旧疤痕啊。

    桑洱指了指他的手,问:“持风,那些伤疤是怎么来的?谁伤的你?”

    谢持风这才发现她在看哪里,迅速收回了手,语气又冷淡了下来:“与你无关。你该走了。”

    桑洱虽然好奇,但他不肯说,她也不敢勉强,就麻溜地套上了他的衣裳:“这衣服我改日还你,我先走了!”

    桑洱离开后,玄机泉四周安静了下来。

    木棉花絮絮落下,谢持风站在池边,睫毛微颤,发丝滴水,看了一眼手臂上的疤痕,不知不觉,仿佛又回到了记忆里那一个昏暗的黎明。

    ……

    那是发生在多少年前的事呢?

    大江之上,波涛摇晃。狭窄幽暗的船舱里,年幼的他昏昏欲醒,鼻腔灌满了令人作呕的江水咸腥味。双手被捆束在身后,躺在了湿漉漉的船板上。

    黎明前夕,晨光未出。鸦青色的厚重积雨云,铺天盖地,仿佛要汹涌而下,压扁江心的小船。

    一个少年站在船舱外,手里把玩着一把扇子,左腿站直,右腿曲起,恶意地用靴子踩住他的胸口,不轻不重地碾着他细嫩脖子上那一根根绽出的血管。

    如同一个耀武扬威的胜者,在逗弄、折磨已经落败的对手,好整以暇地欣赏他窒息的痛苦表情。

    “怎么,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自己在床上睡得好好的,一睁开眼就到这里来了?”

    逆着光,看不清这持扇少年的上半张脸,只窥见他上翘的唇角和两颗小虎牙:“这也没办法,谁让你这么碍眼呢。虽说我们都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但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你和我,她明显更喜欢我、看重我,要不然,也不会因为我不高兴,就让我把你送走了。”

    踩踏他胸骨的力气加重了。年龄与体型的差距,身处病中的虚弱,让谢持风无力抵御,气息渐渐浅促,濒临窒息,脸色发青,却仍倔强地瞪大眼,望着眼前之人。

    最后一口活气要耗尽之际,那只掐着他生机的靴子,终于挪开了。

    船舱外,一个黝黑壮实、眉毛上长了一颗大黑痣的艄公上了船,拿着竹竿,谄媚地说:“裴公子,可以出发了。”

    “嗯,给我有多远把他扔多远。”那裴姓的少年退后了一步,在怀里摸了摸,扔了一个东西到舱内那奄奄一息的孩子身上——那是一枚被剪子剪得稀巴烂的小老虎挂饰。末了,笑盈盈地低头,对他留了句威胁:“如果我发现你敢回来,我就剁烂你的肉,拿去喂她的狗。滚吧。”

    ……

    后来的事,都不太清晰了。

    谢持风只记得,自己生平第一次动手杀人,就是在这艘小船上。

    手腕的疤,也是在这个时候落下的。

    在这一个平静的夜晚,深藏于心底的阴暗回忆被勾起了一角。谢持风闭了闭眼,掩住眼底的暗翳,慢慢将袖子放了下来。

    ……

    那厢,桑洱穿着谢持风的外衣,鬼鬼祟祟地溜回了青竹峰。

    系统:“叮!恭喜宿主完成主线剧情,炮灰值—30,实时总值:4770。”

    桑洱欲言又止。

    系统:“怎么了,进度提高了,你不高兴吗?”

    桑洱:“没不高兴,就是想打个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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