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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节
,等贺予把保镖撤了再说,反正也就是这几天的事。

    贺予每日回来,都会和谢清呈说一会儿话,然而他们俩现在的关系实在太脆弱了,对话的结果往往是干脆不欢而散。

    贺予有一天有些受不了了,终于冷了声:“你就不会说点我喜欢听的?”

    “我说什么你能喜欢听。”

    “……”

    “你现在从心里就憎恨我,所以无论我说什么在你听来都是不好的。”谢清呈说,“只有一种办法可以让你高兴点。”

    “什么。”

    “撤了你的保镖,让我回去。”谢清呈道,“这样你就可以对我眼不见心不烦了。”

    贺予沉默良久后,在床边坐下,攥起谢清呈的墨发,靠近了,几乎眼对着眼,鼻尖碰着鼻尖,动作轻柔,姿态却粗暴,如同爱恨杂糅,病得可怖。他的视线从谢清呈的眼扫到谢清呈的唇,最后又回至对方眸中,轻声道:“不行。只有这个不行。”

    手碰了一下吊瓶。

    “你病还没好,我非常非常地……不放心你。”

    “……”

    “养好病。让我陪着你。”

    “如果我不愿意呢。”

    “……恐怕也由不得你。”

    谈判还是破裂了。

    从这天起,谢清呈就干脆不再和贺予说话了。贺予晚上回家,无论和他讲什么,聊天也好,骂他也罢,他要么就管自己低头看书,要么就阖着眼眸闭目养神。

    贺予就像个疯子似的,对着他这样一个不会回应的人说了很多不着边际的东西。

    有时候贺予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他,那眼神令人毛骨悚然,世上也许只有谢清呈一个人受得住。

    最难受的是换药的阶段。

    贺予不允许其他人给谢清呈涂药,全都是他自己回家之后亲自做。谢清呈一开始还会反抗,脸上露出些鲜活的,狼狈的神色。

    但从他们那次冰冷的对话之后,谢清呈似乎麻木了,他什么表情也没有,什么反馈都不给,由着贺予替他上药,好像贺予是个机器人一样。

    冷暴力比尖刀子更伤人。

    焦躁在贺予胸臆中与日俱增,有一次他上完药之后实在忍不住了,厉声问谢清呈:“你为什么不看我?你现在连恨都不肯给我了吗?”

    他问了两三遍,谢清呈才转动琉璃色的眼珠,目光缓慢地在贺予身上聚焦。

    “我根本没有资格恨你,贺予。”他终于说话了,“三年前到底是我对不住你。”

    “……”

    “所以我现在什么也给不了你了。恨也给不了。”

    谢清呈缓然闭上眼睛。

    “你想怎么样。就由着你去吧。”

    那一瞬间贺予看着他垂落的睫,一时间竟暴怒地几乎要把谢清呈由血肉至白骨地撕裂拆碎掉。可他看到谢清呈手上的点滴,脸上的苍白,他最后还是硬生生地忍住了。

    关了灯,他在谢清呈身边躺下,床太大了,两人又刻意分开了距离,中间空荡荡的都是冷意——贺予眼眸血红地望着天花板。

    他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做,只会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支离破碎。

    但他就是不想让谢清呈走。

    好像哪怕谢清呈死了,朽成枯骨了,他也要他留着。

    留着会让自己痛苦,而痛苦,至少胜过那三年的孤独与麻木。

    .

    到了第五日的时候,贺予从外面回来,拎着一个塑料袋。谢清呈的烧热终于退下去了,只是脸色看起来很不好,人也无精打采的。

    贺予:“今天我从外面给你带了些吃的,你应该会喜欢。”

    谢清呈机械地抬起眼:“我烧已经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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