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是整天只顾吸食灵力，不与我说一句话。”</p>

    “或许……”绣儿想了想，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半晌摇头笑笑，“这便是人跟僵尸的区别，以前他七窍没开，反倒爱跟我亲近，现在倒陌生了。可能他肩上背负的责任太大了，可以理解。”</p>

    她的失落，他看在眼里，不禁安慰道：“或许消灭女魃之后，一切都可以好起来。”</p>

    “如果他消失了女魃，你放他自由吧。”绣儿五味杂陈，“他不属于人间，到时你网开一面，留他一条命吧。”</p>

    “只要他不危害人间，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p>

    绣儿给粽子选了套衣服，递给庄逾臣，“你交给他吧，让他洗个澡换身衣服，否则让你的师兄弟们看到了，又该笑话他了。”</p>

    “你不送过去？”庄逾臣颇意外。</p>

    绣儿提醒道：“男女有别。”</p>

    某人心神领会，莞尔的接过衣服。</p>

    洗了个澡，换了套清爽的衣物，粽子跟着庄逾臣去元阳观见郑霍英，绣儿站在庭院，远远望着他的身影。一年不见，虽然他的肤色越来越接近人类，可神色愈发僵硬冷漠。他披散着头发，银色的柔软发丝随风拂动，在血色夕阳中灼灼生辉。</p>

    中秋宴，郑霍英邀请大伙一块赏月，粽子没有出席，独自站在屋顶孤寂的吸食着月华。绣儿不喜热闹，本不想出席，却不料郑霍英点名要求庄逾臣带着出席。</p>

    绣儿跟着庄逾臣一块出席，宴席上觥筹交错，笑意连连。茅山弟子逐一给师傅师母请安，送上祝福，轮到庄逾臣跟绣儿时，一旁时郑珊禁不准冷哼，说了些尖酸的话。</p>

    早预料到的场面，绣儿充耳不闻，趁着庄逾臣在酒桌间与郑霍英谈话，被郑珊缠住的空隙，她转身离桌站在殿外，仰着望着夜穹的孤寂皎月。</p>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远方的亲人不知过得如何，她已经有段日子失去了大哥的书信，写出去的信，一直石沉大海，不知他是在云游中，抑或是战乱断了来往。</p>

    绣儿不知道，三哥是否还活在这个世界，如果活着，他的中秋之夜是如何过的？</p>

    她转身，听着殿内的喧哗声，庄逾臣似乎被郑珊缠的脱不开身，绣儿忍不住苦笑，想来自己若跟他成婚，郑珊这个仇算是结了一辈子。</p>

    茅山人的热闹，绣儿始终无法融入，她转身离开，漫无目的在石阶上走着……</p>

    茅山很大，殿重殿，宫绕宫，一时间绣儿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她在一碧波湖边的亭子坐下，皎洁的月色洒在湖面，微波粼粼。</p>

    “绣儿。”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p>

    绣儿一怔，起先以为是错觉，可回头一看，粽子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后，“你怎么来了？”</p>

    “想看看你。”粽子走到她身边，绿色的瞳孔直直打量着她。</p>

    “我以为……”绣儿低头，语气有些哽咽，“你不想见到我。”</p>

    “是不想。”粽子低沉的声音响起，“如果可以，我再也不想见到你。”</p>

    “那你为何……”眼眶禁不住发酸，“为何要来见我？”</p>

    粽子反问道：“你想见我吗？”</p>

    绣儿望着他，嘴张了张，半晌才道：“想。”不知为何，自从鬼压床之后，她总会梦到他，梦到他清冷的眼神，带着疼痛的呼吸，有时醒来之后，彻夜的睡不着觉。</p>

    粽子一挥手，刺目的光芒瞬间将她包围起来，绣儿吓了一跳，只见自己身处一片光芒之中，四周的碧波与亭子消失不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