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你一次性把话说清楚好吗？”绣儿气呼呼地瞪着庄逾臣，恨不得将他活活掐死，“你说我大哥身上有妖气不就得了，非得说他是妖怪。”</p>

    “我可没说他是妖怪。”庄逾臣不紧不慢道：“是你自己疑神疑鬼，还没听完下半句，就自己在一旁大呼小叫了。”</p>

    “谁大叫小叫了？”绣儿气得一拍桌子，怒道：“你是故意的对吧！不带你这么玩笑的！”</p>

    “噗……”冰山面瘫脸忍不住笑了，“我只是想看看你有什么表情。”不知怎么的，他觉得现在的她，跟记忆中的她，相似极了，是那样的熟悉。</p>

    “……”绣儿满脸黑线，揉着拍红的手掌，没好气道：“我说你妹是妖怪，你会怎么样？”你妹的！她砸死他的冲动都有了。</p>

    “不好意思，我没有妹。”</p>

    气愤难平的绣儿瞪了他一眼，口不择言道：“我咬你哟！”</p>

    “以后随你咬。”庄逾臣笑，“现在可咬不得，得让我先将那只妖怪抓住，否则你大哥只怕命不及矣。”</p>

    某人前半句吊儿郎当的话，让绣儿羞红了脸，可后半句却将足以吓掉她半条小命，“命……命不久矣？”</p>

    “你大哥身上的妖气很重，想来是长期与妖接触的缘故。即使妖怪没有害他的意思，可长此下去，他身上的阳气损耗过重，亦会折他的寿。”</p>

    “你说我大哥长期与妖怪接触？”绣儿百思不得其解，“那它为什么不吃我大哥？”</p>

    “这个很难说，并非所有的妖怪都吃人的。”庄逾臣解释道：“或许有其他目的呢。”</p>

    “什么目的？”大哥是个四大皆空的出家人，没钱没势的，妖怪图什么呢？</p>

    “有句古话：只羡鸳鸯不羡仙。并非所有的妖怪都想修炼成仙的，有时跟人类相处久了，它们更羡慕人类七情六欲的生活，所以有些妖怪会选择留在人间，与凡人结婚生子。”</p>

    “青蛇跟白蛇？”当年徐瞎子讲白蛇与许仙的故事，她曾一度落泪，恨死了搞破坏的法海禅师。</p>

    庄逾臣点头，“相类的故事，还有很多。不过人跟妖，终是没有将来的。”</p>

    “为什么？”只要相爱，不就可以了。</p>

    “妖怪身上的阴气太重，跟人类在一起只会折损人类身上的阳寿。”</p>

    绣儿严重怀疑，庄逾臣跟法海是一路货色，自然对妖怪没有好脸色。其实他们并不应该一竹篙打翻一船妖怪，妖魔之间也是有情义的，如粽子对她，双头僵尸对粽子。反倒是人类，有些比妖怪更坏！</p>

    “阿傻跟我在一起，为什么我没事？”绣儿想了半天，仍觉得他在骗人。</p>

    “你为什么没事，相信你自己比我更清楚。”</p>

    是的，绣儿很清楚，她是四阴之女，身上的阴气太重，加之粽子喜阴，压根不像其他妖怪那样以吸人阳气修仙。</p>

    “照你这么说，女妖怪只是不能跟男人一块生活而已，如果是男妖怪，是不是可以跟女人一块生活？”</p>

    庄逾臣额头降下一排黑线，“谁告诉你，女人身上没有阳气的？如果女人身上只剩下阴气，那么只有一个结果，死人。”</p>

    好吧，阴气阳气的，她不懂，跳过不问。她好奇的是，“妖怪跟人类，可以生子吗？”</p>

    庄逾臣彻底无语，“你看见猪跟猴子生子吗？”</p>

    “……”自从碰见庄逾臣，绣儿觉得可以用两个字来形容自己：愚蠢！</p>

    还是蠢的无可救药的那种，跟猪可以媲美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