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不大愿意睁开眼睛。</p>

    “你走开。”她埋在被子里，声音听着有点模糊，但并不妨碍沈玉致听清她小声抽泣的声音。</p>

    沈玉致强硬地把她的身体翻过来，迫使她再一次面对着他。</p>

    “你烦死了……”</p>

    陶初用手背挡着自己的眼睛，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点哭腔。</p>

    沈玉致伸手，用指腹轻柔地替她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痕，然后用他平生最温柔的声音，轻轻地哄她，“初初不哭，是我错了，我不锁着你了……”</p>

    他真诚地道歉，“对不起……”</p>

    陶初抿着嘴唇，呛了一下，哭得鼻涕泡都出来了。</p>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了吗？”</p>

    她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脸。</p>

    她瘪着嘴巴，抽抽搭搭地说，“我还是很生气我告诉你……”</p>

    “对不起，初初。”沈玉致抱着她，亲吻她的额角。</p>

    “你真的很过分你知不知道？”</p>

    她躲着他的亲吻，想挣脱他的怀抱，却始终不如他力气大，挣脱不了。</p>

    “我都多少天没洗澡没洗头发了，你还亲我……”</p>

    她提起这事就更委屈了，眼泪掉得更快，“你不嫌臭吗？”</p>

    “不臭。”他又亲了她一下。</p>

    “你撒谎，我都被我自己臭到了……”陶初眼圈儿都红透了。</p>

    “那，洗洗吧？”</p>

    沈玉致顿了一下，然后就抱着她下了床。</p>

    在主院后边有一间浴房。</p>

    浴房里砌着一个泳池那么大的浴池，雕刻精致的水龙头里源源不断地涌出热水，整个浴池都氤氲着一片忽浓忽淡的水雾。</p>

    沈玉致把陶初放在浴池边的软塌上，然后就站在那儿望着她。</p>

    “你出去呀。”</p>

    陶初的眼睛哭得有点红肿，她瞪着他时，眼瞳还染着一层未褪的水光。</p>

    沈玉致抿了抿薄唇，忽然伸出手，凑到陶初的眼前。</P></p>

    只见他的手腕上已经有龙鳞的痕迹在若隐若现，陶初知道，这是他要变回人首龙身形态的征兆。</p>

    “那你先吧。”</p>

    陶初指了指浴池，然后站起来想走。</p>

    这显然和沈玉致想象中两个人一起在浴池里的画面有一点不太一样。</p>

    他连忙拉住陶初的手，在她看向他的时候，他说了一句，“可是，你很臭。”</p>

    ？？？</p>

    谁臭？</p>

    陶初咬了咬牙，甩开他的手，眼睛里又憋着泪花，“你明明刚刚还说我不臭！”</p>

    “你这个骗子！”</p>

    她用那双圆圆的眼睛瞪着他。</p>

    这次换沈玉致怔住了。</p>

    明明是她说自己臭的啊。</p>

    陶初把软塌边的小桌上摆放的橙子抓了一颗起来，往他身上扔。</p>

    “你去花园里的那条河里洗吧你！”</p>

    “出去！”</p>

    沈玉致就这么被陶初推到了浴房外面。</p>

    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沈玉致停顿了好一会儿，才低眼去看自己手腕上隐隐出现的龙鳞。</p>

    瞬息之间，鳞片消失无痕。</p>

    那本来，就是他刻意显露出来，给她看的。</p>

    但是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