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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p>

    隔着厚厚的围巾, 沈玉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模糊。</p>

    那双眼睛里流露出几分浅淡的笑意。</p>

    而被他的那双眼睛始终注视着的陶初慌忙地偏过头，牵紧了他的手，径直往里走。</p>

    陶初如愿以偿地拉着沈玉致坐上了摩天轮。</p>

    摩天轮的转动速度没有那么快, 当他们升上最高点的那一刹那, 陶初就拍了拍她身边沈玉致的肩, 指着远处，说, “阿致你看。”</p>

    沈玉致依言抬眼, 隔着透明的玻璃窗，入目的，是一片被浅薄的雪色覆盖的林立高楼, 川流不息的车流, 沉寂的护城河水, 还有来来往往的, 渺小的凡人的身影。</p>

    这是一座钢筋水泥浇筑而成的城市，在这里生活的每一个人，都赋予了它属于凡尘独特的烟火气。</p>

    那么多的人生活在这里, 所有的喜怒哀乐，也在这里。</p>

    可眼前种种, 在沈玉致的眼里，都是死气沉沉，从不鲜活的剪影。</p>

    “你喜欢这里吗？”</p>

    摩天轮没有停顿, 往下的时候, 她偏头看着他, 小心翼翼地问。</p>

    沈玉致很诚实地摇了摇头。</p>

    陶初本来带他来坐摩天轮，就是看看风景，趁机再试探着问两句，结果见他毫不犹豫地摇头，她心里咯噔一声。</p>

    完了，阿致他好像真的很厌世……</p>

    怀着心事，坐完摩天轮，陶初就拉着沈玉致往别的地方去。</p>

    心不在焉的陶初拉着沈玉致去坐了海盗船，玩了碰碰车，还有一些其他的娱乐项目。</p>

    最后她是在鬼屋里被吓清醒的。</p>

    出来的时候，她还紧紧地抓着沈玉致的手，吸了吸鼻子，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惊魂未定的状态，眼圈儿也是刚刚在里头被吓红的。</p>

    她也是第一次去鬼屋。</p>

    谁能想到现在的鬼屋能搞得这么逼真了？</p>

    “他们是凡人。”</p>

    他的指腹轻轻地蹭过她的眼尾，低声说。</p>

    “我知道……”</p>

    陶初皱着鼻子，还有点恍惚，“但是这打扮得也太吓人了……”</p>

    她刚刚在里头被一个扮演变态医生，拿着电锯追着她跑的大叔给吓哭了，直到她扑进沈玉致怀里，回头反射性地一巴掌就给大叔那假发都抓掉了。</p>

    结果那大叔很严肃的拿出一张游客须知，让她把上边那条“不准殴打工作人员”给念一遍。</p>

    至于沈玉致，他从头到尾都显得很平静。</p>

    除却有一个扮演吊死鬼的男人拿着一把刀来追陶初的时候，他当时毫不犹豫地就出了手。</p>

    那位扮鬼的大哥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手里的道具刀被一下掰断，他还愣了好一会儿，才说，“这位游客，你这是毁坏他人财物你知道不？”</p>

    陶初当时就道了歉，连忙拉着沈玉致就往前跑，然后又遇见了下一轮的工作人员，吓得她使劲把脸往沈玉致的怀里埋。</p>

    可能是受了凉，陶初牵着沈玉致的手，往游乐园外走的一路上都在打喷嚏。</p>

    在路边等车的时候，她没忍住又打了一个喷嚏，微微泛红的鼻尖儿上鼻涕泡都打出来了。</p>

    她反射性地抬头望向沈玉致，正好对上他的目光。</p>

    窘迫到不行，她红着脸，在自己的棉服兜里找纸巾。</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