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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嘉许靠回座椅，坐姿瘫成一团泥，像是没骨头似的。听到钱飞的话，他低笑了两声，没有出声打断。</p>

    钱飞越说越愤慨：“本来就喘不过气了，又听到他说的这话，我差点窒息。”</p>

    “别说是人，”桑延转着方向盘，也加入了攻击段嘉许的行列，语气略带嘲讽，“他跟狗都这么说话。”</p>

    “啊？”钱飞愣了几秒，突然狂笑起来，“跟狗说，一见到哥哥就脸红？”</p>

    “……”</p>

    桑稚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p>

    钱飞对段嘉许比了个大拇指：“牛逼。”</p>

    说完，他安抚般地对桑稚说：“小妹妹，你别搭理他。这哥哥不是好人，你自己玩一会儿手机，很快就到了。”</p>

    桑稚瞥了段嘉许一眼，面无表情地点头。</p>

    段嘉许这才开了口，懒洋洋道：“钱飞，你怎么还挑拨离间啊？”</p>

    钱飞啊了声，问道：“我挑拨离间了吗？”</p>

    不等任何人回应，他又看向桑稚：“小妹妹，我挑拨离间了？”</p>

    桑稚摇头：“没有。”</p>

    钱飞在前边无辜地摊了摊手。</p>

    桑稚抓着安全带，故意认真地补充了句：“这个哥哥看起来确实不像好人。”</p>

    闻言，段嘉许的眼皮动了动，看向桑稚。仿佛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慢慢地重复了一遍：“我不像好人？”</p>

    桑稚没搭理他。</p>

    “行。”段嘉许的唇角不咸不淡地勾起，意味深长地说了句，“我不是好人。”</p>

    装作没听见，桑稚看向窗外。</p>

    过了几秒，她似有若无地听到，从他那头传来一句。</p>

    “小白眼狼。”</p>

    桑延把车子开到家里附近的一个商业圈。</p>

    这个商业圈是刚建成的，很多店面还没出租，所以也没开始营业。外头只零零散散地开着几家，看上去有些冷清。</p>

    怕这个地段不好停车，桑延先把他们三个放下，之后独自一人把车开进了地下停车场。</p>

    下了车之后，桑稚越发越的觉得难受。而且这种感觉跟拉肚子不太一样。她突然有了个不好的猜测，默不作声地走在最后边。</p>

    年龄差不多的时候，黎萍就跟她说过女生月经的事情。包括周围的同学，初潮大多都已经来了，偶尔桑稚也能听到她们聊起这个话题。</p>

    看着她们因为这个不上体育课，因为这个大夏天喝热水，因为这个每个课间都要去一趟厕所。</p>

    看多了，听多了。</p>

    此时，再算是迟钝，桑稚也能联想到是那个事情。</p>

    黎萍在这方面很细心。她专门在桑稚的每个包里都备了两片卫生巾，以防不时之需。</p>

    可桑稚想着只是出来吃个晚饭，根本没有带包。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走路的速度越来越慢，开始期望着只是她想太多了。</p>

    段嘉许和钱飞走到前面。</p>

    钱飞正激动地跟他说着自己刚刚跟桑延的游戏战局。</p>

    段嘉许散漫地听着。很快，注意到桑稚迟迟没跟上来，他停下脚步，回头问：“小孩，你怎么走那么慢？”</p>

    桑稚的嘴唇动了动，没说话。</p>

    “走前面来。”段嘉许朝她招招手，“走后面被人拐跑了，哥哥都不知道。”</p>

    钱飞尴尬地挠头：“我都忘了桑延的妹妹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