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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雪中探


    她竟厌恶到闭嘴咬唇,也不肯与他欢好一次。

    这样大的打击,桓猊承受不住,不禁撒开了手。

    芸娣身上没了桎梏,立即起身穿衣,逃似的飞去,却被他拉住,大手握住她脖子,男人从身后靠近过来,粗糙的指腹微微摩

    挲,何尝这样卑微过,他低声哀求,“给我一个机会。”

    第一百二十二章惊马

    不妨从他嘴里竟吐出这样的话儿来,芸娣饶是再有准备,也不由惊住。

    她不说话,桓猊看在眼里当她是犹豫,一旦犹豫,就表明尚有机会。

    桓猊面色正是一喜,忽然怀里一空,芸娣从他怀里退出来,桓猊立即伸手抓她,却见她以长辈之礼相拜,“大兄要杀请给一个

    痛快,这样对我无异于凌迟。”

    桓猊手僵在原地,芸娣也未曾抬头,仿佛也僵住,半晌,才听到他僵冷的声音,“是不是我做什么,都是错。”

    芸娣咬牙道:“是。”

    她话音刚落,桓猊骤然逼近,芸娣后退半步,他再次逼近,眼里泛着猩红如野兽发怒般的火焰,他克制地,冷静地陈述一个事

    实,“既然无情,为何只有剪碎的那些,簪子还在你身上,对不对?”

    他低眉望她,眼里竟隐隐有哀求的神色,芸娣心中忽地揪痛,然而她不想要这样子的和解。

    他杀她,是为父报仇,就算现在问他,想来仍是不后悔当初所做的决定,而她的立场没法置喙,心里固然烙下阴影,却是没法

    怨的。

    她真正怨的,是他口中吐出来的娼妓之身,沉重到几乎打碎她骨头,当时她想世上怎么会有这样令人难受的字眼,哭也哭不

    出,她问他有无往后,那时他眼里满是刻薄的冷意。

    而从认识之初,他便辱她,轻贱她,甚至将她的清白无情剥夺,一次次的床笫之欢充满血泪,到如今,回想起来仍是骇然惶

    恐。

    就算他承认自己有错,却是出于求而不得的苦楚,从未有一个字是真心实意要愧疚的。

    对他这样高贵身份的人而言,肯对一个女人低头,已是极难得,但对她而言,芸娣抿紧唇,轻声道:“没用的东西,我扔河里

    了。”

    这话一说出口,周围气息骤然冷寂,桓猊瞬间变了脸色,脸上由青转白,双拳紧握住,死盯她许久,忽地一笑,说一声好,桓

    猊连说两声好,嗬嗬笑道:“你真够狠心,当初——”

    桓猊声音戛然而止。

    他神色维持不下去,早已是脸色苍白,再难接受这样难堪的自己。

    桓猊吹了一声急促的口哨,立即有一匹高头大马从林中逃出来,他翻身上马,扬鞭离去转瞬间在山林中不见踪影。

    直到半晌,芸娣才动动手指,活了过来似的,扫目四周山林漆黑,寻不到出路,难免有些心慌,但也不是一次两次被丢下,早

    习惯了。

    芸娣拉起氤湿的裙摆打了个结,迎着风雪,艰难往前走,没走几步,忽听前方哒哒马蹄声,依一抬头不由怔住,桓猊正策马而

    来。

    夜色浓重,但桓猊神色依稀可见,并没有什么不妥,身后跟着一匹枣红色大马,牵到芸娣面前,沙哑的嗓音顺着风声传过

    来,“快些。”

    芸娣加快动作,随他马儿身后离开山林,回来路上,遥遥望见对面行来一匹马,郎君骑在马背之上,身姿映在圆月里,广袖狐

    裘,仍是一柄挺拔清逸的竹剑,马鞍两侧挂着油灯。

    火光照见郎君如玉的面容,三人迎面撞上看得分明,芸娣双眼明亮,藏不住的欢喜。

    桓琨骑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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