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梦醒纲常弃.三十五
本身可能藏着的玄虚。」
「这些都是经验。你看得多、知道得多了,自然慢慢便能?/>索出一套属於自己的诀窍来。」
「嗯。」
「至於幕後主使的这个花押麽,可供辨认其身分的细节有三。其一,是中间藏着这个倒回字。这个回字乍看只是配合着花押设计故意写歪,实则g本不是回字,而是取材自西凉一种名为曼罗的毛织物上特有的菱形织纹。其二,整个花押的布局远看就像是一座有着五个峰头的山,且这麽多封信上、花押上五个峰头的高低比例始终保持一致,显然这种比例是有着特殊意涵的……其三,则是幕後之人签下花押时的笔锋轻重与内文的字迹有着相当的差距。内文在书写时更加规整刻意;花押却已带出了此人日常书写时的习惯。从这三点入手追查,对方的身分自也一目了然。」
「父皇是指……梁王?」
萧宸虽早早便由潜龙卫递来的消息中知晓了父皇对那位梁皇叔抱持的疑心,却还是直到此刻才真正掌握到了两者确有关连的线索……当下半是怀疑半是好奇地又自盯了眼前的花押好一阵,随即由父皇提示过的「山形」意识到了什麽,清美面容因而带上了几分钦佩与恍然:
「原来──这竟是努伊尔山!」
努伊尔山位处西凉境内,声名虽远逊於西凉圣山帕依拉,却有着「仙女山」的别名。而梁王萧璜的生母姓李、名唤仙儿,西凉语的称呼也正是「努伊尔」。会费上这麽多功夫将这个名字隐藏在花押里的,可以说舍梁王之外再无他人。
「不错。」
见爱儿想通了之间的关节,萧琰赞许地一个颔首,「其实第三项的笔锋轻重,在父皇看来也是再明白不过的证据──老四写字一向有如刻字一般,在笔锋转折处总是扭得十分生硬,向上挑勾起的时候也总欠了几分轻灵。虽然他後来努力改善了这些,写得急的时候却仍难免会露出点老毛病。而花押讲求一气呵成,自然更将这些小地方暴露得彻底。」
「即便如此,若非父皇明察秋毫,只怕孩儿还真要将这样明显的证据错放过了。」
萧宸此语并非恭维,而是当真对父皇佩服到了极点──虽然他一向如此──一双凤眸更明亮得好似有无数星子散布其间;以至於当他兴冲冲地回过头时,猝不及防的帝王还让爱儿写满了崇拜的眸光整得心头一跳,既有些源於自得的飘飘然,又有些莫名所以的心虚和罪恶感……
尤其,在想到自个儿今儿个刚由孙元清处得着的某些「用具」之後。
不过他惯会掩饰,当下也不曾露出什麽异色,只是含笑吻了吻爱儿眉角,称赞道:
「可父皇一提点,你不也马上便想到了麽?这些便是源自於平时的积累,也是你日後需得努力的方向……宸儿在这方面的悟x一向极好,所需的也就只是经验而已。」
「嗯。」
明白父皇的意思,少年神色认真地一声应过,随即眸光一转,有些好奇地又问:
「有这些当作证据,就能够处置梁皇叔了麽?」
「……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处不处置,其实也就是父皇的一句话而已。」
萧琰有心藉机指点爱儿,便没直言应答,而是先说出了这麽个听似粗暴、却也再真切不过的道理,然後才语气一转,接续着补充道:
「只是想不想处置是一回事,能不能处置又是另一回事……这个能不能,包含的不光是实际执行的能力,还有处置的正当x与合理x、後续可能带来的种种影响,以及其他会造成阻拦的外在因素。比如上辈子,朕虽恨不得将所有陷你於死地的人全都千刀万剐、凌迟处死,可到头来,真正丢了x命的,也只有小楼氏和萧宇等首恶而已。尤有甚者,即使这已是朕的底线、是朕心底一再退让後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