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梦醒纲常弃.三十三
时激动地吻了他之後,原先尚算正经的谈话就一路走偏到厮磨歪缠去了,竟是谁也不记得回过头去延续「正题」。
本来这事儿就此揭过也没什麽大不了的;可想着父皇前前後後的态度变化,和导致这诸般变化的主因,饶是萧宸清楚自己不该这般钻牛角尖,却仍是忍不住双唇轻启、在默默凝视了父皇好一阵後语带交杂地开了口:
「所以……是因为前世的事儿麽?」
「嗯?」
「父皇是因忆起了前世的事儿、记起了孩儿曾经的……遭遇,所以才终於决定抛开顾虑、同孩儿一起……」
「是,也不是。」
意识到对方误会了什麽,帝王先是模棱两可地这麽应了一句,然後才侧过身子笔直凝向爱儿眉眼,用自个儿所能做到最坦承的方式做出了解释:
「前世之事确实是朕改弦更张的契机;可朕之所以决意抛开顾虑同你坦明一切,却非是因为怜惜你曾遭受到的那些苦楚,而是因为从中确认了宸儿对朕的情感……并非只是单纯的孺慕而已。」
萧琰并不想在他父子二人之间留下任何y霾,所以即便这事儿在他看来多少有那麽些掉面子,却还是心底的想法和盘托了出。
「那一夜,朕虽也从你的反应中瞧出了些许端倪,可想着你才将将十六,又自小让朕养在身边,对朕从来亲近依赖非常,难保不会因此将单纯的孺慕错当成君子之思……倘真如此,朕要接受了你,岂非将错就错、就此将你引上了歧途?」
「你是朕的太子、打小便让朕寄予了无数厚望的麟儿,即使朕作梦都想将你按在怀里恣意疼爱索要,却也做不出因一己之私慾使你沦为朕娈宠的事儿。」
说到这儿,他音声微涩,却又在怀中的爱子张唇欲辩时先一步以指堵上了那双粉唇,叹息道:
「直到经历了那场过於真实也过於残酷的梦境,才知道朕的宸儿究竟经历过些什麽、又背负了些什麽。」
「若宸儿真只是那个年方十六、幼经大难却得遇机缘转危为安的少年,朕还能以你少不更事、不通情爱来逼自己放手;可经此一折,知晓宸儿早早便觉醒了前生的记忆,那夜的种种反应也并非一时迷惘、而是当真与朕怀抱着相同的情思後,朕,便彻底无了收手的可能。」
「父皇……」
「宸儿,」
迎着爱儿难掩交杂的目光与叹息,萧琰张唇一唤,神情却已由先前的缅怀转为了一种异样的凝肃:
「为什麽不告诉父皇?你该明白,只要你说了,父皇就会信的。」
「……宸儿只是不想父皇痛苦。」
知道父皇是指自个儿重生──或者说觉醒前生记忆──之事,并不疑惑自个儿哪里露了马脚的少年踌躇片刻,终还是照实说出了自个儿当时的想法……和驱使他做此决断的主因。
「父皇只知宸儿因那一箭命丧北疆,却不知宸儿x命虽绝,可无所凭恃的魂灵,却仍在满腔思念的牵引下回到了父皇身畔,看着父皇大败北雁、看着父皇一夕白首、看着父皇因孩儿的离去而黯然神伤、x情大变,更为追查宸儿遭害一事而得罪了满朝文武,最终引得君臣对立、力竭而亡。」
回想起父皇於御案前溘然长逝的情景,和此前那些殚j竭虑、心力交瘁的上千个日夜,即使那些於他来说都是十多年前的记忆了,萧宸每每想来,却仍不免痛得心如刀绞……
「那个时候,孩儿明明日夜随伴在父皇身侧,却什麽也做不到、也什麽都无法改变……那种深入骨髓的无力感让孩儿对自己曾经的愚昧和软弱後悔不迭,所以一朝山河倒转、重回幼时,孩儿便想着此生定要扭转乾坤、再不为父皇负累;而曾经的那些过往,让孩儿留在心底充作警示、借镜也就罢了,却是无须为g本不存在的事儿徒然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