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相疑变乱生.二十八
回想起今日临出门前的种种、和回g以来那些共享天伦的美好时光,萧宸心中悲意欲甚,却终只是拉了紧被子将头蒙得更牢一些、然後隔衣揪握住a前挂着的平安扣,藉此觅得些许依托和安慰。
或许是今日接连几番波折、情绪起伏太大了的缘故,尽管蒙头缩在被子里的姿势对平日习惯敞着睡的萧宸而言并不舒服,可躺着躺着,竟也真酝酿出了些许睡意来,让他最终轻轻阖上了眼、带着眼角未乾的泪迹就这麽缓缓陷入了沉眠。
──因此刻笼罩着身心的疲惫、和早已镂刻入魂灵的信任,当帝王的步履缓缓踏进偏殿行至榻边时,熟睡的少年并未因此惊醒,只是本能地将身子朝床榻外侧挪了几分、同时呢喃着咕哝了声:
「父皇……」
因整个脑袋瓜子仍给蒙在被褥里,少年呼唤的嗓音听来模糊而不真切;但其间蕴藏着的无限依恋,却仍透过了重重阻隔、再清晰不过地传递给了床帷外静静伫立着的身影。
──萧琰本只是来看看的。
他本只是耐不住思念,想在就寝前看一眼已有八、九个时辰未见的爱子。床榻边垂落的纱帐和内室里平稳规律的吐息让他入殿後g本没打算停留;却不想只单单近前、隔着只放了一层的床帷往里头望了一眼,他的脚步,便再也没能从爱儿榻边挪开。
更别说听到那句呢喃低唤之後了。
望着薄薄纱帐内、那将自己裹成了个蚕蛹,却又因隐隐感觉到了什麽而不断挣扎着向外蠕动的少年,萧琰眉眼间浓浓交杂与苦涩浮现,却终还是在片刻迟疑後撩起了床帷,侧身在爱儿榻边坐了下来。
然後,将那一直下意识地寻觅着熟悉热源的少年身躯圈拥入怀、尽可能不扰着人地揭下了爱儿蒙着脑袋的锦被。
许是睡熟了身子自动放松下来的缘故,萧宸的被子裹得并没有看上去那样紧。几乎是萧琰稍稍使了点力,原给少年抓着的被角就从掌中滑了出;而後者犹带泪痕的j致面庞,亦就此再无遮蔽地映入了帝王眼里。
萧琰的心在霎那间揪得死紧。
记忆里,上一回瞅着宸儿落泪,已经是六年前设计铲除高氏时的事儿了。
在那之後,曾一度像个泪包的宸儿便再不曾落过泪──至少不曾当着他的面──回g後更一贯表现得坚强而独立;却不想今时、今日,他竟会在这种情况下撞着了爱儿哭泣落泪的模样。
一想到自己於承欢殿临幸祈氏的时候、宸儿正一个人瑟缩在榻上含泪入眠,萧琰只觉得a口一时有若刀绞,让他便知不该,却仍情不自禁地俯身低首、万般怜惜地轻轻吻去了少年面颊上残留的泪痕。
──就像不久前那场颠鸾倒凤的情事里,他边凝视着祈氏情动的模样、边在无法遏止的妄念里做过的那般。
不同的是:妄念里,他吻去的,是宸儿在他的疼爱下难耐欢愉的泪珠子;而此刻吻去的,却是明显出於委屈的乾涸泪痕。
他不知道宸儿的委屈是因为楼孟允的无耻,还是自个儿今日留宿承欢殿──尽管他最後还是放不下──的决定。可不论原因为何,单是自己没能在爱儿难受的时候陪在对方身畔,就已足够让萧琰自责痛悔万分了。
只是嚐着少年颊上微微带着的咸意、感觉着唇下肌肤那无与伦比的细致和温软,饶是帝王不久前才怀着满腔的罪恶情绪在祈氏身上狠狠宣泄过一番,周身的气血却仍难以自禁地掀起了阵阵躁动;下身原已平抚多时的慾望,亦无法自控地再度抬起了头。
自身无从忽视的反应让男人面上少有地袭上了一抹狼狈;却便知不该,也依旧舍不得将身子由爱子身畔移开……望着那张近在咫尺、一瞧便知承袭了自个儿血缘的清美面庞,感受着体内越发高涨的慾念,萧琰心下涩意愈甚,而终是再难自已地将唇下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