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我绕遍了无数大千世界。
语言是我的视觉的挛生弟兄,语言不能用语言衡量,
它永远刺激我,它讥讽他说着,
“瓦尔特,你藏在心头的东西不少,那么为什么你不把它拿出来呢?”
得了吧,我不会受你的诱惑,你太注重发出的声音了,
啊,语言哟,你不知道在你下面的花苞是怎样地含而未放么?
在黑暗中期待着,被霜雪掩盖着。
泥土在我的预言般的叫喊中剥落了,
我是一切现象的起因,最后使它们平衡,
我的知识,是我的身体活着的部分,它和万物的意义符合一致,
幸福,(无论谁听到了我说幸福,让他或她就在今天出发去寻求它吧。)
我不给你我的最终的价值,我不能把真我从我抛出去,
回绕大千世界,但永不要想来回绕着我,
我只要向你观望着就能引出你最光泽的和最优美的一切。
写和说并不能证明我,
一切证明及别的一些东西我都摆在脸上,
我的嘴唇缄默着的时候,我将使一切怀疑者完全困惑。
26
现在我除了静听以外什么也不做了,
我将我所听到的一切放进这诗歌,要让各种声音使它更为丰富。
我听到了鸟雀的歌曲、生长着的麦穗的喧闹火焰的絮语、烹煮着饭食的
柴棍的爆炸,
我听到了我所爱的声音、人的语言的音响,
我听到一切声音流汇在一起,配合、融混或彼此追随,
城市的声音、郊外的声音、白天和黑夜的声音,
健谈的青年人们对那些喜爱他们的人的谈话、劳动者吃饭时候的高声谈
笑,
友情破裂的人的嗔怨的低诉、疾病者的微弱的呻吟、
双手紧按在桌子上的法官从苍白嘴唇中宣告的死刑判决,
码头旁边卸货的船夫们的吭唷歌、起锚工人的有节奏的合唱,
警铃的鸣叫、火警的叫喊、铃声震耳灯光灿烂的飞驰着的机车和水龙皮
带车的急响,
汽笛的鸣叫、进站列车的沉重的隆隆声,
双人行列前面吹奏着的低缓的进行曲,
(他们是出来送葬的,旗杆顶上缠着一块黑纱。)
我听到了提琴的低奏,(那是青年人内心深处的哀怨,)
我听到了有着活塞的喇叭的吹奏,它的声音很快地滑进我的耳里,
他在我的胸腹间激起一种快活的震动。
我听到合唱队,那是一出宏伟的歌剧,
啊,这是真的音乐,——这很合我的心意。
一个与世界同样广阔而清新的男高音充满了我,
他的圆形的口唇所吐出来的歌声丰盈地充满了我。
我听到一种极有训练的女高音,(她这是在作什么呢?)
乐队的歌曲使我在比天王星的历程还要更广阔的圈子里旋转,
它在我心中激起了一种我从不知道自己具有的热情,
它浮载着我,我以被悠缓的音波舐抚着的赤裸的足尖行进,
我被惨厉而猛烈的冰雹所阻,我几乎停止了呼吸,
我浸沉在蜜糖般的醉人的毒汁之中,我的气管受到了死的窒息,
最后我又被放开来,重又感触到这谜中之谜,
而那便是我们所谓的生。
27
可以以任何形式存在的东西,那是什么呢?
(我们迂回循环地走着,但所有的我们,却永远会归